于是更多的世家加入進來,糧價再一次上漲。
半個月後。
冀州食不果腹的百姓們,大批大批的聚集至各縣縣衙。
曲梁縣縣衙。
葉縣丞慌慌張張的來到坐在公堂懸挂着明鏡高懸四個大字的牌匾下的張梁面前道:“縣令大人,縣令大人,出事了,出事了,百姓們要反了!”
正在看同窗信件的張梁擡眼看了葉縣丞一眼,“反了?從哪裡開始反的?”
葉縣丞道:“縣令大人,他們把縣衙給圍了!至少有一萬人,他們衣不遮體,男人手中拿着鋤頭鐵鍬,女人懷裡抱着孩子,要麼手中牽着孩子,這不是要反了是幹什麼?而且還是直接要把縣衙給圍起來對外宣告他們要反了!縣令大人,現在趕緊讓野戰軍護送您,殺出來一條皿路,抓緊時間走吧,再遲一些,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出現在縣衙周圍!”
看着葉縣丞一臉真誠的樣子,如果自己不是取代了他縣令位置的話,張梁差一點點就要被感動了。
可現在自己取代了他縣令的位置,讓他從曲梁縣說一不二的一把手,變成世家眼中連狗都不如的二把手,他能這麼好心?
治理不利和臨陣脫逃這可是兩個概念啊!
前者頂多被責罰一下,後者可是要砍頭的。
狗東西!
張梁心裡暗罵了一句,然後不再搭理葉縣丞,起身直接走出縣衙外。
看着那些手中拿着鋤頭、鐵鍬,懷裡抱着孩子或者牽着半大孩子的百姓們,無一例外的他們身上沒有一點點衣服遮擋,哪怕是婦人們,一個個皮包骨頭,仿佛一陣風就能被吹走的樣子。
張梁出現,他們的視線全部落在張梁身上,眼中沒有仇恨,隻是一言不發的看着他。
不得不說,張梁在經濟上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可他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父母官。
盡管他此次的目的就是要讓百姓們過上自給自足的好日子,可是他卻忽略掉這些人能不能有命等到那一天。
當無數這樣的人出現在張梁面前時,他終于明白,若是縣衙再不赈災,他們再也熬不住了。
前些日子張梁賺了不少錢,帶來的十萬貫,翻了将近一番。
糧價下跌至一百五十文後,糧價還在繼續下跌,為了維持住糧價,好讓更多的世家上鈎,他又聯合同窗們開始回購糧食。
隻靠張梁一個人的二十萬貫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但是冀州可是有一百多個縣衙,有一百多個縣衙就有一百多個同窗,他們同時出手,糧價穩穩的維持到了一百五十文左右。
糧價開始上漲後,張梁和他的同窗們,又開始緩緩的出售手中的糧食,此刻他們帶來的十萬貫最少的也變成了四十萬貫。
像張梁他們這些學經濟的更可怕,以張梁最多,手中已經有七十萬貫了。
當然第二次也不是所有的同窗都參與進來,而是按照張梁的指示在糧價開始暴跌以後,開始大肆的收購糧食。
市面上雖然糧價一百多文,但是無人購買,當地世家們慌得一批,這時候他們和當地的世家簽署了契約,把他們手中的糧食如數購買,當然他們是沒有這麼多錢的,全部都是打的欠條。
盡管如此,世家們也一副占了便宜的樣子,虧了很多,可總比這些糧食全部爛在自己手裡的好,雖然貸款依舊換不上,可有了手中這些欠條,兌現以後自己依舊能購買大量的土地,建造更加奢華的房子,東山再起還是有機會的,要是糧食賣不出去,那才是把祖宗基業給毀于一旦。
十幾個縣城雖然不多,可他們現在的糧食也已經囤積了将近八十萬石糧食。
張梁分了五萬石,三天前這些糧食已經運送至曲梁縣衙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