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之地遍地狼藉,冰雪的大地上,數以百計的屯村在燃燒,明軍鐵騎在遼河平原縱橫馳騁。
而此時的大明京畿之地,情形也和遼東差相仿佛、不予多讓。
因為孫傳庭及時帶着遼軍步兵回防,屯駐在北京和通州之間,黃台吉既沒有選擇進攻北京城,也沒有選擇進攻孫傳庭大營,而是帶着大軍繞過的北京,渡過永定河,肆掠京南州縣。
十一月二十三日攻破房山,十一月二十五日攻破固安縣,然後分兵兩路,由代善率領左翼四旗進攻霸州、河間,黃台吉自己率領右翼四旗攻打涿州、保定。
然後在涿州和明軍發生一場大戰,涿州城内除了有涿州地方軍隊,還有五千河南勤王軍。
然而八旗兵攻勢猛烈至極,弓箭手箭矢如蝗,射得城頭明軍擡不起頭來,白甲護軍口銜利刃順着雲梯攀爬,一個個身穿三層铠甲,完全不怕城頭弓箭,三層重铠,便是明軍火铳也輕易不能擊穿。
這些白甲兵都是建奴最精銳的武士,大部分來自海西和野人女真,生活在白山黑水之地,冬日裡以打熊為生,個個身強力壯膀大腰圓,再加上身穿重铠,皆是能力敵十人的勇士。論體格論武力,明軍幾乎無人能他們相比。
一個白甲兵爬上城頭,手中大刀揮舞,斬斷了數根向他刺來的長槍,然後如同猛虎撲羊一般撲到了明軍隊列,大刀連砍,一會兒的功夫便砍翻了五六個明軍,牢牢占住一個垛口。
危急關頭,一個明軍千戶帶着十幾個士兵向這名白甲兵發起反擊,刀槍不斷落到白甲兵身上,卻根本無法擊破重甲防禦,而白甲兵每一次大刀揮舞,都會斬殺一個明軍士兵。
眼看着形勢危急,一個明軍士兵拿起一柄鈎鐮槍,勾住了白甲兵的腳脖子,用力猛拖,一下子把白甲兵掀翻在地,然後數個明軍猛撲過去,壓住這白甲兵的胳膊和大腿,然後一個明軍舉起一柄短刀,狠狠刺入了白甲兵眼睛,刀刃深入腦中,白甲兵才停止了掙紮。
然而在守軍和白甲兵糾纏之時,更多的八旗兵沖上了城頭,有的被明軍合力殺死,也有八旗兵牢牢守住了一個垛口牆,更多的八旗兵順着雲梯爬上城頭。
八旗兵很快占據一段兩丈多寬的城牆,百十個八旗行營兵在十來個白甲兵的帶領下,向兩側城牆發動了猛攻,然後守軍便崩潰了,紛紛順着馬道逃下城去,涿州城陷落。
黃台吉下令屠殺城中老弱,隻留下青壯男女,押回關外為奴。
然而因為在涿州遭到激烈抵抗,黃台吉不敢再帶領軍隊繼續向南,大明實在太大了,他不想太過深入。
飯要一口口吃,先把明國京畿一帶屠盡搶光,帶着搶掠的人口糧食牛羊财富返回關外。
而左翼八旗在代善的帶領下,攻破了霸州,擊敗了山東勤王兵後,也止步于白洋澱以北。
就在數萬八旗押着搶掠的人口财富向回掃蕩時,阿敏派出的第一波信使到了,帶來了明軍出兵攻打遼南,德格類海州兵敗的消息。
“德格類真是廢物,連一萬多明軍都對付不了。”莽古爾泰大大咧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