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德默不作聲,臉色更是陰晴不定,隻是定定望着遠處,那被夜幕籠罩下的人影。
見狀,李慶小心地說道:“老大,我看……我看還是算了吧,犯不着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搭上咱們一衆弟兄,更何況那齊不厲都不敢救,咱們又是何必……”
“齊不厲……齊不厲……莫非是劉泰?”陳興德眉頭緊皺,喃喃自語。
營帳裡另一個漢子被李慶拿肩頭一撞,愣了一下,也很快反應過來,生怕陳興德還要冒險動手,急忙勸道:“就是啊老大,那韓三水是他齊不厲的人,他自己都不敢救,你可不知道,我要不是得了您吩咐,方才早收拾那姓齊的了,嘿,那家夥!”
陳興德眉頭一皺,“齊不厲?他怎麼了?”
那漢子一想起剛才的齊不厲那般出言無狀,就氣不打一處來,“老大,那姓齊的他是一點沒把咱們放眼裡!”
陳興德卻似渾不在意,反而一臉正色道:“此人倒是一條漢子!”
“老大你……你說什麼?”那漢子睜大了雙眼,一半迷糊一半吃驚地道。
陳興德一瞥身邊兩人,緩緩說道:“不許找他的麻煩,找機會把他拉攏過來,他對我有大用處!”
那漢子又道:“可是老大,那姓齊的是趙志用的哨長,誰不知他是趙志用的心腹,備受寵信,咱們怎麼拉攏他?”
陳興德冷哼一聲,道:“趙志用的親信?以前是,今日……不,确切的說明日之後,他就再不是了!”
“老大,這怎麼說?”李慶一聽頓時湊近了兩步。
陳興德道:“你們不見今日齊不厲所作所為?”
李慶皺眉道:“見了,今日姓齊的大鬧了一番,可那趙志用也不曾拿他如何,老大你想要拉攏他,怕是難呐!”
陳興德道:“趙志用是能容他,可是齊不厲呢,看着趙志用殺了他的好兄弟,他還能容趙志用嗎?”
“這……趙志用雖然是沒幹人事,可是下令處斬韓三水他們的人是千總啊,那趙志用賊的很,隻不過一個無能為力,姓齊的便是要恨他也沒由頭吧?”另一個漢子出聲說道。
陳興德嗤笑一聲,道:“那無妨,明日柳大淼一定會讓趙志用親自監斬。“
“老大,你怎麼知道?”李慶一聽想也不想就問道。
陳興德聞言,眉頭微皺。
另一個漢子卻是撇撇嘴,朝李慶道:“李慶,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呢,老大既然這麼說,定是自有主張,你怎麼敢懷疑?”
李慶一驚,急忙解釋道:“老大,我是說假若那柳大淼沒有讓趙志用親自監斬呢,那時咱們那又該怎麼辦?”
陳興德朝營門口望去,沉聲道:“不會的,柳大淼這人雖沒什麼本事,可是他能做到這位置,也不僅僅是靠着關系,不出我所料,明日他一定讓趙志用監斬。”
“柳大淼算什麼東西,還是老大厲害,嘿嘿……”那漢子說完,又道,“這麼說來,等韓三水一死,咱們就可以拉攏那姓齊的家夥過來,作為趙志用的心腹,他一定知道不少事,他日不僅可以扳倒趙志用,便是那柳大淼也逃不掉幹系!”
身邊兩人說得唾沫橫飛之際,李慶臉色卻有些難看。
那漢子不經意的一瞥,見李慶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便拿手拍了一下他的肩頭,“李慶,你怎麼了,丢了魂啦?”
“啊?”李慶笑了笑,“沒……沒什麼,我隻是在想該用什麼法子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