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風聲呼呼的響,将瓦礫上的積雪抄起,往地面上灑落。
就在這時,屋裡正忙活着的江翠翠也聽到了外頭不對勁了,她趕忙放下手中的鍋鏟,把手往腰間急着的裙布一擦,朝外邊走去。
剛走到門邊把掩上的房門打開,就瞧見眼前這一幕,她不由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見了江翠翠出來,吳娴女本想繼續發作的脾性一下子散了,語氣也緩和了不少,“姐姐,沒事。”
吳娴女不想多糾纏,可擋在她面前的女子卻是不依,“怎麼回事?你這好妹妹把我撞了不說,還潑了我一身,不道歉就算了,還有出口傷人,簡直是沒有教養。”
有意緩和的吳娴女一聽這話,也沒忍住,“潑婦罵街,倒是挺有教養。”
“老爺,你看她!”女子把腳往雪地上跺了幾下,顯然氣得不輕。
陳老狗望着正往這裡走來的明眸少女,一時間竟是看得癡了,這是聽見身邊女子的話,頓時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的失态,他索性國祚掩飾,朝江翠翠說道:“姑娘,你這妹妹确實有些過分了,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大家何必鬧得這般田地呢?”
江翠翠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難受,不過瞧見衆人腳下那一灘水迹,她便明白了個大概,隻是對了罵人之事,看住在北屋女子那咄咄逼人的姿态,她也不好确定吳娴女使不出真的罵過她。
“這位老爺,事情已然發生了,那麼您想怎麼辦呢?”那女子也不讓開,江翠翠隻得站在一旁。
陳老狗看着楊丘的三個女子,模樣生得是一個比一個俊,尤其是那兩個少女,一個清冷,一個柔美,真是人比花嬌,一時間他心猿意馬起來那咚咚直跳的心頭好像被貓抓了一般,癢癢的很。
發覺衆人眼神有異,陳老狗慌忙把手虛握往嘴邊一擱,“咳咳……這樣吧,大家各退一步,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吧,鄰裡鄰居的住着,為這點小事不值當傷了和氣。”
“老爺……”
陳老狗道:“算了,外邊天氣冷,還是快些回屋裡去把衣衫給換了,小心着了涼。”
“算了,我才不跟鄉下來的野丫頭計較。”那女子聽他如此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把門口讓開了去。
吳娴女聽見這話隻是瞥了那女子一眼,臉色一沉卻并不再說什麼,重新提起地上的木桶往院子裡走去。
“果然沒教養。”
吳娴女臉色冷了下來,她腳步一停,卻是扭頭朝身後說道:“姐姐,走了。”
江翠翠本來還準備等吳娴女走開,再向他們賠個不是,可見這女的一直不依不饒的,她也就去了這念頭,朝吳娴女點點頭,上前幫着擡起那桶水走去了。
那陳老狗一邊跟在女子身後往北屋走去,一邊卻是拿眼睛瞟向擡水的兩個少女,在這灰蒙蒙的冬日裡,那一雙渾濁的老眼發着滲人的亮光。
走在前頭的女子一邊用手捏着濕漉漉的裙擺,一邊撒着嬌說道:“老爺,你上回不是說第二日還要來的嗎,害得人家在家裡苦苦等了一日,卻是連個人影都沒等到!今日好不容易把老爺盼來了,卻是被那臭丫頭給掃了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