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理發店,他坐在理發座椅後面的沙發上,看着報紙。見到有人走了進來,他習慣性的放下報紙,說了句:“歡迎光臨。”
他似乎認出來了并沒有感覺到驚訝,反而熱情的跟我說:“是你啊。”
說完他招呼我坐了下來,自己轉身在靠牆位置的櫃子裡拿出一個紙杯,倒起了水。
環視了一周,理發店大約不到四十個平米的大小,店内的設施裝修精緻,該有的設備都齊全,絲毫不輸給城裡其他高級理發店。
理發店對面是鋼鐵廠,一個大煙囪直勾勾的伫立在視線裡,風輕輕一吹,揚起大片灰塵,一對比,裡外差距猶如天上地下。
“請喝水。”他将紙杯遞給我。
順手接下後說了句謝謝。
“您今天來肯定是有什麼事吧。”他坐在旁邊,不緊不慢的說着,似乎早已經知道我想說的内容。
“你開這家理發店多久了?”我問。
他回答到:“大概有七八年的樣子,我當年學習不好,就送到技校裡學了這門手藝。”
“就沒有想過去城裡去開一家自己的店嗎?”接着問。
他回答:“城裡店鋪租價太貴了,我這種平常老百姓承受不了。在這裡,周圍工人也多,每個月能剛剛好維持基本生活。”
“每天這樣來回跑不是太麻煩了,照顧不了自己的家庭。”我問。
他回答:“确實是這樣,家裡那邊又出了這樣的事,過幾天就搬家離開那兒。”
“那邊住着不好嗎?”我問。
他回答:“您說得對,離家太遠了有點不方便,昨天我的兒子由于受到過度驚吓,我想早點搬離那個地方。”
“那你的愛人呢?”我問。
他回答:“一年前離婚了。”
“你這理發店環境還挺好的,打掃的一塵不染,與外面真是格格不入。”我笑着問。
他回答:“附近是工廠,灰塵避免不了,隻能每天打掃好幾遍。”
經過和他簡短的對話,發現他回答所有問題的語氣都是如此的鎮定,面無表情,這人……喝了口紙杯的熱水,仿佛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
兜裡的手機開始震動,我看了一眼是楓隊。
“沒什麼事,你忙吧。”我起身準備離開。
擡一下手向他示意。
“這水我就順手帶走了。”
他笑了笑,朝着我點了點頭。
出門後便迅速接起電話。
“怎麼了?”我問。
電話裡傳出楓隊急切的說話聲:“你小子跑哪裡去了!有重大發現。”
“我知道了,馬上回來。”
挂了電話後,我開車迅速回到局裡,他們早已經都坐在了會議室裡。
楓隊看了我一眼,表示讓我坐下。
楓偉宸:“好的,現在開始。”
張法醫:“先說說那個足球屍塊吧,根據腐爛程度來看,被害人是在一個月之前被殺害的,大腦内的器官早已經與皿液混在一起,皿液呈暗綠色。”
楓偉宸:“暗綠色?正常情況不都是暗紅或者黑紅嗎?”
張法醫:“這個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我抽取皿液化驗,發現皿液裡含有大量蟲類的分泌物,呈酸性。大家請看大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