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滄海身為青城派掌教,更被人稱為正教十大高手之一,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青城派嫡傳的松風劍法跟摧心掌都已經給他練得十分的火候,這一掌拍在人身上,外邊看起來是絲毫沒有傷痕,隻是渾身的皿液卻好似冷凍住了一般,陰毒掌力專攻心髒,倒是跟蘇留的化骨綿掌如出一轍。
不過除去這一身武功,蘇留知道餘滄海其人心兇狹窄卻是真的,圖謀辟邪劍譜,也是真的。
在蘇留看來,餘滄海自诩智計深遠,卻犯二綁架了小林子的父母,簡直是難以理解,如果他直接綁架林平之,反過來威脅林震南夫婦,還說不定有希望得到辟邪劍譜。
當然這也隻是蘇留心裡不負責任的臆測而已。
此時餘滄海就站在蘇留對面,腳步微移,不住地冷笑,眼角餘光卻在掃視屋内群雄,今日跟蘇留的這一場,也是騎虎難下,非做不可了,若是他就此退了半步,日後就有無數江湖好漢嘲笑他青城派掌門人擔不得事。
“黃口小兒,敗了田伯光這賊人也隻不過是運氣罷!能成什麼大器,老夫來教你做人的道理!”
餘滄海嘴上叱道,心裡也稍稍一定,雙手拂動袍袖,道袍展動,顯現出他一派掌教的氣度,他也不跟蘇留多說,一心想要快速制敵,身子一晃,人已經飛縱而至,他自忖對付蘇留這小子,也不必動用兵刃,隻催動了一雙肉掌來攻。
摧心掌法本在武林裡享有盛譽,經由餘滄海使來,更加的了不得,霎時之間掌影重重,随着那一襲青色道袍掠襲而至,漫天壓頂而來,已經頗具武學宗匠之氣概,嶽不群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天門道人心裡着急,卻隻是臉上肌肉微微一動,想到了蘇留中了摧心掌之後的慘狀,出聲提醒道:“你小心了!”
“黃口小兒?在下最喜歡對那些自以為很出衆的人出手了!”
蘇留氣機早已經提到了巅峰,煉鐵手的内力在體内瘋狂流轉,雙手一畫陰陽,合抱如磨,如果說餘滄海的攻勢就如疾風驟雨卷席而至,那蘇留的應對就恰似悠然閑适地漫步在煙雨一般。
他足下腳步卻不住地變幻遊走,每一個步伐變動都将自己調整到發力最猛守禦最穩的位置,硬是餘滄海的每一掌都生生地接了下來。衆人也不見得蘇留如何抵禦住餘滄海的這一番瘋狂進攻的,全都被蘇留的腳步所吸引,他這神行百變的短途奔走變化,确實是巧妙到了一種常人難以窺視的境界。
廳内群雄駭然地看向天門,心道:可怕,泰山派原來還藏有這樣的步法,天門老道其志不小!
餘滄海身子矮小,也得有一項好處,往往身子随着掌勢牽動,動作的幅度就十分容易,他鬥到酣出,手上摧心掌不曾慢得半分,足下腿法也施展了出來,若叫天門道人這樣的魁梧大漢在空中縱掠之時身體施展做出這樣的動作,萬萬難得。
餘滄海這無影幻腿的絕招,極難防守,每每出其不意,快捷迅猛地飛蹴蘇留下盤亦或是兇腹要害。
令狐沖看的冷汗淋漓,心忖若是換做了自己上場跟餘矮子放對,隻怕是不能撐夠三十招。
他坐在華山派的那一桌看向師父嶽不群,隻見嶽不群與莫大正都坐在那五把象征地位的太師椅上,兩人正看向蘇留,不肯錯過了他的每一個腳步動作,似乎在看一件極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儀琳坐在人群裡,身邊的師姐師叔都在低聲談論蘇留或是餘滄海的武功。她心裡卻很是擔憂,不過她生性單純無邪,往往心裡所想,便流露在了面容之上,定逸師太目光陡然凝注,看到了儀琳臉上的微妙表情,搖了搖頭,心裡喟然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