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的私人物品都在包括手機,程江笠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是被下了藥,到現在為止他都覺得身體不舒服,幾個人對峙。
何禹平卻很淡定,也專門叫了酒店安保部門過來,全力找人。
“這人在我的地盤上不見,我自然有義務把人找出來,報警是對的,我本人也是主張報警,你們不報我也會叫人報警,讓巡捕來處理這件事。”
程江笠瞪着他,拳頭捏的死緊,是強忍着沒沖上去揍他,他壓下火,坐下來,說:“那就等巡捕到。”
何禹平那坦然到仿佛在說你能奈我何的樣子,讓程江笠紅了眼。
他咬着牙,視線掃過其他人,而後像是想到什麼,“你們幾個先去醫院抽皿化驗,這桌子上的東西,一樣都不許動。”
何禹平眯了眼,看向程江笠的目光生了寒意,不過無論如何,這裡都是他何禹平的地盤,由着他們鬧也掀不起什麼浪花。
餘諾對于眼下的情況不是特别了解,但看到程江笠生氣的樣子,多少也能猜到是發生了什麼,他作為醫生還是有點權利與人脈,他給院裡相熟的人打了個電話,交代了幾句後,讓他們直接到那邊去,會有人專門接待。
巡捕來的很快,安排了兩隊,一隊跟萬歲的事兒,一隊則上來調查清楚情況。
程江笠直言不諱,認為何禹平下藥,在自己酒店為所欲為,人是被何禹平帶走了。
他調理清晰,簡潔明了的交代了全過程。
“我包括我的同事都覺得身體不舒服,這不是喝醉,是被人下了少劑量的迷藥,看起來像喝醉,其實不是。就算喝醉,也不可能整一桌人都這樣。”
“還有一點,袁鹿如果是正常出去,也該是拿着手機,但她什麼也沒帶走,這就很奇怪,她一定不是自願出去。這桌上的酒杯沒人動過,你們可以拿一兩個去化驗。但因為我并不完全相信你們,所以另外幾個,我會自己拿走找地方化驗。希望到時候化驗結果别不一樣就行。”
他心裡清楚,像這些權貴,手裡頭必然是握着很硬的人脈,這種事情做的如此光明正大,并且不慌不亂,就足以說明,這件事根本鬧不出水花。
何禹平說:“我會讓我的人全力配合警方,袁鹿是在我這裡丢的,我自然是有責任把人找回來。”
随後,他的助理就帶着巡捕去查監控,又地毯式搜索,整個酒店上下都翻查了個遍。
程江笠打電話叫了人過來,收了幾隻杯子去化驗。
餘諾去醫院看那幾個人的驗皿結果,幾個人分頭行動。
就在事情僵持不下的時候,袁鹿給餘諾打了電話。
接到電話的時候,餘諾正好到醫院的化驗室,等着驗皿結果。
“餘諾是我。”
“袁鹿!”餘諾猛地站起來,“你在哪兒啊?”
袁鹿說:“我馬上就到你們醫院了,你過來一趟。”
“我就在醫院,我去門口接你。”
“好。”
挂了電話,袁鹿把江韌的手機放回原位,坐了回去,這一次這件事,她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就算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也非要鬧個雞飛狗跳,叫他們脫一層皮不可。
江韌問:“你打算找誰幫忙?”
他的聲音冷冷沉沉,聽不出什麼情緒。
袁鹿也不會愚蠢到自己露了底牌,讓他有所防備。
“欠了别人的情,準備用什麼還呢?”
這話裡頭是帶着刺的,袁鹿本不想跟他多費口舌,但又覺得憋氣,便冷笑道:“江韌,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樣的龌龊,這世間的男人也不全是用下半身思考。你以為我遇到的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樣喜歡糟踐人麼?總有人願意幫我,隻為博美人一笑,我自覺我有着分量。”
“若那麼容易張開腿,倒也沒那麼多男人會緊着我了。”
江韌淡聲道:“沒什麼區别,都是出賣色相。”
車子已經到了醫院大門口,袁鹿喝道:“停吧。”
“怕餘醫生誤會?”
不等袁鹿說話,他又道:“你既然要犧牲色相去找人幫你報仇,又怎麼會怕餘醫生誤會。”
車子沒停,一路抵達急症室門口,餘諾已經在門口焦灼的等待,車子過去的時候,他就一直盯着這邊,還往出走了幾步。
車子停下,餘諾已經看到了袁鹿,上前開門,但江韌沒有解開中控,他拉不開門,就朝着駕駛室看了一眼,這輛車的車膜顔色不深,近一些便能看清楚裡面的人,他看到了江韌。
袁鹿拉了一下車門,扭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江韌看着外面的餘諾,笑說:“和他分手。”
袁鹿嗤笑一聲,“開鎖。”
江韌沒動,袁鹿有些不耐,催促道:“快點!”
片刻後,江韌開了中控,袁鹿推開門出去,用力甩上門。
江韌沒有停留太久,瞧着兩人挽着手進去,才一腳油門離開了醫院。
袁鹿現在顧不上解釋,拉着餘諾想要去驗皿驗尿,把能驗的都檢驗一遍,“我被人下來藥,應該能驗出來吧?到現在為止,我身上的藥效還沒有完全消失,應該還來得及。”
弄完所有,兩人才坐下來,餘諾通知了程江笠,過一陣巡捕就會過來。
兩人坐在驗皿室門口,餘諾抓着她的手,心裡有很多話想要問,卻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
袁鹿喝下兩杯熱水,才開口道:“何禹平想對我不軌,是江韌救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反正他就是救了我。”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何禹平這人,就是他給我招惹來的,他和景菲兩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袁鹿壓着嗓子,她面上雖然沒有表情,但餘諾可以看出來她心裡頭滔天的怒火。
她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餘諾側着身,一隻手輕撫她的背脊,說:“幸好沒事。”
“能一次次的躲過,那是我的運氣,但如果有一天運氣不好呢?當年的事兒,時至今日我想起來還瑟瑟發抖,甚至于……”後面的話,她咬着牙吞了下去,沒有說出來,“抱怨的話說一百回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唯有讓這些人吃了教訓才行。”
程江笠他們到了以後,袁鹿拿回了自己的包,何禹平也跟着過來,看到袁鹿假惺惺上前慰問兩句。
袁鹿沉着臉沒有發話,連巡捕過來她都沒有出聲。
隻是拿了手機,起身去外面打電話。
她原本想打給鄒顔,又想打給沈蘊庭,但思及兩人之前有過不大不小的绯聞,加之他有未婚妻,若是出手相助,怕是要說不清。最後她還是打給了盛骁。
她所認識的人裡頭,最後分量的當屬是他了。
她幾乎不主動找他幫忙,畢竟不是親哥,求一次便是一次人情債,但這一次她實在不想忍,就像卓彥馨說的,身邊那麼多資源,放着不用,真是浪費的要死。
就在袁鹿自行掙紮快要放棄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電話那頭聽起來有幾分熱鬧,估計是有飯局,袁鹿一隻手拽着衣服一角,“表哥。”
聲音漸漸遠了,片刻後,那頭就安靜下來。
“怎麼了?”
袁鹿垂了眼,突然鼻頭發酸,眼淚冒了出來,連帶着聲音都變了調調,“有人欺負我。”
她似小孩告狀,語氣委委屈屈。
她就從未在他跟前用過這種語氣,說過這樣的話。
停頓數秒,盛骁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讓外面的風吹進來,略略冷靜了幾分,說:“誰。”
“何禹平,景菲,江韌。”她一個個報上名字,“何禹平想要迷奸我,他硬是把我們弄到酒店裡吃飯,說是請客為慶祝我開業,結果把我們一桌子人都迷倒,單獨把我送到房裡,還給我喂了那種惡心的藥。他現在還企圖抹掉所有證據,我瞧着那些巡捕也跟他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