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寂頓時心緒激蕩,想到自己做的事,心下更是悔恨如潮。
他居然幫着外人,燒毀了自己的家。
白落塵也好,君無垢也罷,即便和他有一段交情,對他來說也隻是無足輕重的陌生人,要不是太孤獨,他怎麼會和這些人扯上聯系?
而且白落塵還好,這個君無垢就實在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傳言,他和帝淩他們,明明是……
淵祭搖了搖頭,打斷自己不該有的心思,不管怎麼樣,這個人他從此以後是一定要劃清界限了,對待親生骨肉都如此殘忍,何況别人?
而帝淩那邊,望着眼前地獄一般的場景,他可謂是怒到極點,周身殺氣凜然,手上靈力化成一道尖銳的冰錐,朝那些面目猙獰的幻境中打去。
誰知這次,竟然真傷到了他們。
殺手們望着憑空出現的帝淩,捂着受傷的地方警惕的瞪着他。
“你是誰?
”
殺手們震驚,他們可是一直在這的,卻沒人注意到面前這個殺氣沖天的家夥。
帝淩也愣了下,反應自己能打倒他們後,立馬将小君傾解救過來。
小君傾望着面前容貌同自家哥哥有些相似的青年,愣住了。
帝淩卻看到小君傾身上的傷,頓時紅了眼,憤怒地盯着抓住小君傾的殺手。
那名殺手立馬作戒備狀。
房梁上,淵寂看帝淩是真想動手,趕緊跳下去阻止。
“你不能殺他!
在幻境中殺人你自己也會受到反噬!
”
可帝淩再次目睹家人被害,又看到這些人抓走自己弟弟妹妹,還将小時候的自己打的遍體鱗傷,怎麼可能忍得住。
他眼神不善地掃了眼淵寂,怒斥道,“少多管閑事!
”
說完,不顧淵寂阻攔,直接沖了上去。
但他們終究隻是幻象,被殺了後無非就是化作一縷青煙。
當幻象消失,帝淩隻覺得靈魂為之一震,好似有無數毒蟲撕咬着他,疼得他冷汗直冒,煞白了臉。
恢複記憶的淵寂急的跺腳。
帝淩暫且穩住身體,不管不顧的朝殺手們刺去。
淵寂看他大有不把這些人殺盡,就不收手的趨勢,一咬牙,幹脆跟着帝淩一塊動手。
幻象一道道消失,化作青煙。
殺得越多,反噬越厲害。
到最後,所有殺手全部消失,帝淩和淵寂各自躺倒在地。
小君傾見狀,趕緊奔過去,“兩位大哥哥,你們還好嗎?
”
帝淩和淵寂聽到她的聲音,虛弱的喘着氣,朝她望去。
面前的一些幻象都在緩緩消失,唯獨小君傾跪在地上,擔憂的望着他們。
帝淩望着小君傾瘦弱的小臉,露出了欣慰的笑。
“這回哥哥……總算保護到你了……”
小君傾看不懂他眼中的悲傷,但她感受的到。
她眼睛一熱,眼淚奪眶而出。
帝淩見狀,急地伸手幫她抹眼淚,“别哭。
”
淵寂躺在冰涼的地上,望着兩人,心裡又酸又澀。
要不是現在身體被反噬弄的疼痛難忍,他一定扇自己一巴掌。
怎麼就把這麼重要的記憶給忘了!
怎麼能沒認出自己的大哥和妹妹!
現在這種情況,他該怎麼和家人相認?
如今回想,他依稀模糊的記得,帝淩從小性子就冷,但是卻很重視親情,對弟弟妹妹們也是疼愛有加,根本不似後來妖帝那般冷酷狠辣。
淵寂皺起了眉頭,總覺得自己還忘了很重要的事。
但無論怎麼想,都追尋不到一絲蛛絲馬迹。
那邊帝淩安撫好小君傾,緩緩轉頭,朝淵寂望去,狹長的眼眸透出淩冽的暗光,
“為什麼幫我?
”
按照淵寂的性格,他可沒那麼善良。
更何況,還要遭受反噬的痛苦。
淵寂張了張嘴,望着帝淩不知如何解釋,别扭道,
“你死了誰帶我出去?
我可不想在幻境裡待一輩子。
”
帝淩銳眸微眯,顯然不相信這個理由。
他忍着疼,撐起了身子,望着眼前一片荒涼的地方,“淵祭,你究竟還想耍什麼把戲?
”
淵寂抿了下唇,決定裝啞巴。
他現在可沒臉說真相。
帝淩卻不太相信他會無緣無故出手幫忙,狐疑的盯着淵寂。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撐起身将小君傾護在身後,眼神淩厲的警告,
“你要是敢對凰兒動手,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