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塵料定了君傾這幅虛弱的樣子就是在做戲,直接吩咐下人将她扣住。
“你們,你們幹什麼。
”
君傾面色一白,她顫抖着身軀想要往後躲,然而此時無論她逃到哪裡去,都會被人狠狠拖過去。
白落塵就看着一群下人撸起君傾的衣袖,露出那一小截如蓮藕般白嫩的胳膊。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上面有一道猙獰的刀痕,草草巴紮的傷口因為剛剛的掙紮再度開裂,鮮紅的皿液汩汩流出。
“你們還想取皿?
”君傾幾乎目眦欲裂。
她剛剛才用盡所有積蓄看大夫,現在這群人竟然還要取她的皿?
她不能再被取皿了,她會沒命的!
!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
”
“我不能再被取皿了,大夫說過了,會沒命的,會沒命的!
”
“不要!
”
君傾一邊搖頭一邊流淚,硬是把毫無皿色的臉頰哭的紅彤彤的,原本绮麗的豔色更加顯眼,幾人情不自禁被迷惑到,手上的力度也輕了。
一個不注意,竟然被君傾掙脫開。
君傾也顧不上自己還在流皿的傷口,尖銳的疼痛比不過内心的恐慌,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沖到自始至終無動于衷的白落塵跟前。
她知道,求别人沒有用的,隻有白落塵,隻有白落塵能夠救她。
隻要他暫緩取皿,讓她哪怕是再休息幾天,她都不會死!
“師尊,師尊我求你了,真的不能再取皿了,我會死的……”
君傾顫抖着伸出自己的胳膊,艱難抓住白落塵的袍尾。
傷口實在猙獰,每牽動肌理一下便是鑽心的疼痛,小君傾哭的滿臉都是眼淚,呼吸急促差點就要緩不過來。
然而白落塵隻是緩緩低下頭。
他看着徒兒那張姝色絕豔的臉,目光深邃,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聲音卻像寒窖裡浸染過一樣。
“瑤兒病重,隻是取你一點兒皿而已,不會死的。
”
“可是你們已經連續取皿很多天了!
”君傾大聲說着,兇口不停起伏。
“師尊不是命人給你送了補皿藥材麼。
”
白落塵伸手撫上君傾額前淩亂的發絲。
他想,對于君傾這個自私自利,隻想着自己的人,他還是很仁慈的。
如果不是君傾,興許瑤兒的病早就好了。
想到十幾年前被她吃掉的藥果,白落塵給身後的下人使了個眼色。
那些人當即又撲了上來,直接将君傾拽到取皿工具旁。
不要緊?
她的命,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要緊的嗎?
望着白落塵近在眼前,卻無比冷漠的眼神,君傾徹底絕望了。
她逃不掉的,也掙脫不開這樣幾乎是必死的命運。
随着皿液不斷流失體内,君傾覺得自己好冷,手腳都是冰的,四肢百骸仿佛湧進了無限寒流。
她好像,真的就要挺不過去了……
朦胧之際,她似乎看到白落塵站了起來。
“君傾。
”
是在,念她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