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君陌漓堅定的眼神,慕顔抿抿唇,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
她剛要開口說話,忽然喉嚨一陣發癢。
“咳咳咳!
”她擡起手掩住毫無皿色的唇-瓣。
光幕外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慕顔已經病入膏肓,恐怕連三個月都撐不下去了。
那之後不久,慕顔的病情惡化。
寝殿裡,慕顔躺在床上,窗幔全都垂下,房間裡十分昏暗,唯有一盞微弱的燭火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娘親,傾傾熬好藥了,你快喝了吧。
”君傾端着藥碗,小心翼翼地掀開床幔,可憐兮兮地望着慕顔。
慕顔偏過頭,本是仙姿玉色的一張臉,如今卻面無皿色,嘴唇微微幹裂,頭發幹枯散亂。
燈枯油盡,莫不如是。
見君傾進來,慕顔想要擡起手摸摸君傾的腦袋,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連擡手的氣力也沒了。
她垂眸,釋然道,“傾傾,以後這藥,不用熬了。
”
“娘親……”君傾聲音顫抖,眼中寫滿了恐懼。
“不會的娘親,你的病肯定可以治好的。
”
慕顔轉過頭,望着頭頂的床幔,怅然若失地道,“他叫走了所有的醫師,我怎麼會還有救呢?
”
慕顔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君無垢。
光幕外,君無垢也回憶起了當時的事。
那時候他知道慕顔重病,可一個妾室的身體他又怎麼會在意。
當時對他而言,最重要的當然還是白染,白染同樣病重,雲宮中所有的醫師當然要圍繞着白染轉。
更何況,慕顔的病那麼重,就算有醫師去為慕顔看病,她也還是難逃一死。
“君無垢,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淵寂望向君無垢,低聲道。
“愧疚?
”君無垢呵呵一笑,“她本就要死,與我何幹?
”
淵寂不再多言。
君無垢對慕顔的生死置若罔聞,小君傾卻不能就這樣看着自己的娘親死去,整個雲宮的醫師都去了白染的寝宮。
無奈之下,君傾隻能去找君陌漓。
“哥哥,求求你救救娘親吧。
”君傾哭花了臉,望着剛剛給慕顔把完脈的君陌漓。
“诶……”君陌漓歎了口氣,拂去君傾臉上的淚痕。
“她的病氣已經入體,普通湯藥已經不管用了。
”君陌漓淡淡地道,“我能救她,可我還缺一味靈藥。
”
“什麼靈藥,不管什麼藥,我都會找到的。
”君傾立即打起了精神。
君陌漓将君傾摟在懷裡,十分無奈地道,“這位靈藥叫做兇魔天蘭,是寄生在高階兇魔體内的靈藥,本身就有幾分靈智,自小吸收兇魔的精皿生長。
”
“唯有高階兇魔才能撐到這東西開花而不死……”
君陌漓說着,又歎了口氣。
以他和君傾現在的實力,獵殺普通的兇獸都是勉勉強強,更不要說高階兇魔了。
整個上修真界,能獵殺高階兇魔并且帶着兇魔天蘭全身而退的人,也沒有多少……
不過也正因為此等靈藥難得,才能有起死人,肉白骨的奇效,眼下,這也是救慕顔的唯一辦法了。
君陌漓說完這兇魔天蘭的來曆之後,兩人皆陷入了沉默當中,君傾眼中的光彩也逐漸消失。
“君無垢剛剛征戰回來,我聽說他這次擊殺了不少高階兇魔,或許我們可以去求求他。
”君陌漓仔細想了想,忽然眼神一亮,提議道。
“好,我這就去。
”君傾也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