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說着随即從懷中摸出了一枚羊脂玉發钗,這枚梅花發钗乃是梅若雪的最愛,而今便握在白逸節骨分明的手中。
恰在此時,賀年從外頭走進來,他本是想向王爺回禀已經将那個顔大姑娘身邊的護衛送走的事情,不想進來竟是看到梅主子年輕時時常佩戴的發飾,當即心神一顫,嗫喏着唇瓣,神色激動道:“此物你是從何而來?”
看着賀年的失态,淳于荨澈不得不相信眼前白逸所說的話,那麼……那麼母妃到底是否乃然活着?可是母妃為何不曾尋過他?還是說母妃的心中早已忘記了還有他這個兒臣?淳于荨澈心神微亂,腦海中皆是那個模糊的身影,心中更多的是疑問。
“此物自然是本公子親娘所有之物,看來娘親身邊還是有那麼幾個老人還記得娘親,倒也不枉費娘親培養你們一番,不過,你這老奴倒是将仇人的兒子護得極好!想來沒有你們這些老人在,淳于荨澈這個災星也不能活的這般自在,呵呵……可你們難道忘記了到底是誰害得你們梅主子一無所有?最終,隻能以自焚慘烈的方式逃離那個地方?”白逸那雙和淳于荨澈相似的丹鳳眼露出一抹譏諷道。
可以感受得到白逸話裡話外皆是對賀年的不滿,怨怪賀年不曾幫梅若雪複仇,還将仇人所生的兒子保護得這般穩妥。
是的,白逸将淳于荨澈這個同母異父的兄長視為仇敵,若非老南月國皇帝的縱容和疑心,又怎麼會害得娘親落下了一世都醫治不好的舊疾?每每看到娘親的舊疾發作時的痛苦和不堪,白逸便心痛恨不能以己代替娘親受罪,既然娘親也厭惡這人,那麼他便替娘親将其除去,為娘親去一塊心頭病。
面對白逸的質問,賀年顯然是沒有想到,隻見他不可思議地望着白逸,顯然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也是梅主子的孩子,他更不知道梅主子原來還活着,可是當年梅主子孤立無援身處冷宮又是如何金蟬脫殼?他們這些人不是沒有努力偷偷潛進宮欲救梅主子,可當時偷摸着進宮的人沒有一個活着出來,這一切隻因當時的南月國老皇帝早已有了防範。
雖然小主子淳于荨澈是老南月王的孩子,可又何嘗不是梅主子的孩子?小主子淳于荨澈的皿液中也是流淌着梅主子的皿脈,這讓賀年和曾經追上梅主子的下人們怎麼忍心對其下手呢?
而今更是憑空冒出了另一個梅主子的兒子,現今這兩人若是打起來,賀年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面對賀年的糾結,初三顯然沒有想那麼多,他隻知道自己該堅定不移地護着自家王爺。
見賀年面露愧色,白逸見其還不算太過無可救藥,隻繼續沉聲道:“賀年,你還不快動手!隻要你殺了淳于荨澈,我便帶你去見你的梅主子。”
賀年聞言猛地一擡頭,卻是被驚到了,然,隻聽賀年緩緩搖首道:“老奴做不到,王爺自小便是老奴看着長大,何況,當年梅主子也是拼着九死一生将王爺生下來,老奴不信梅主子對王爺會毫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