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沒什麼好吃的，也就和王家平時吃的一個水平，甚至還有所不如。

　　雪大路滑，為安全起見，段然和王洛連酒都沒喝。

　　吃過飯，又閑聊了一會兒，二人告辭離開。

　　路上的積雪融化了，下午氣溫低一些之後，路面上雪水就會結一層冰。

　　王小青走的時候又拿走了一個櫃台上的小木片。

　　她專挑結構複雜的拿，段然想想重新做一個要費的力氣就覺得頭疼。

　　這些木片都是他按着記憶裡功能機時代手機的樣子做的。

　　那個時代的手機當真是百花齊放，各有特點。從形态上來看，有直闆手機，滑蓋手機，翻蓋手機。從功能上區分，有主打照相的，有專注音樂播放的，有主打安全的。

　　到了智能機時代，手機的樣子就漸漸趨同了。

　　不是想象力不夠，也不是廠商懶，主要是用戶需求和技術水平造成的。

　　人家正面全是屏幕，你的隻有一半是屏幕，下面是鍵盤。

　　那消費者自然會選擇全是屏幕的，反正也不耽誤打字。

　　你的是後置指紋，别家的是屏下指紋，消費者當然會選擇屏下指紋。

　　……

　　時間來到正月十五。

　　學生們第二天開學，老師們自然要前一天就到學校的。

　　首先是開會，然後是開會，最後還是開會。

　　大概确定了一下新學期的工作任務，教學目标等等。

　　這些事情和段然這樣的普通教師是沒有關系的，讓他們參會，也許目的就是讓他們提前進入工作狀态。

　　好不容易捱過了這些會，段然來到副校長辦公室。

　　學院裡不能決定，就把他的申請交到了學校領導這裡。

　　申請上個學期已經交了，如今過去了快兩個月了，也不知道通過了沒有。

　　站在門口，深呼吸一下，竟有一種上學時敲老師辦公室門的恍惚感。

　　“請進！”

　　段然進門就看到一個微胖的中年人，個頭不算高，還微微有些秃頂。

　　“李校長好，我是電子通信實驗室的段然。”

　　還是要介紹一下自己的，學校這麼多老師，段然平時工作也算不上突出……

　　直白一點來說，他害怕李校長不認識自己。

　　“小段老師，我知道你，英國海歸嘛！”李校長笑呵呵地說道，“不知道你今天來是？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還是哪裡不滿意？”

　　“不是，不是，都挺滿意的。”段然擺手說道，“我上個學期不是交了一份申請嘛，也不知道批準沒有？”

　　“申請？”李校長疑惑道。

　　段然點點頭，說道“對，去摩托蘿拉工作的申請。”

　　“哦！我想起來了！”李校長做恍然大悟狀，“那個申請……啧，不好弄啊！”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進入摩托蘿拉，對段然來說是很重要的一步。

　　第一，參與手機從設計到制造的全部過程。

　　第二，可以結交人脈關系。創業這種事情，一個人是做不來的。

　　第三，有摩托蘿拉的旗号，方便段然去老美地盤兒活動。

　　李校長說道“小段老師，你看啊，要是同意你這個申請，那有其他老師申請，我們同不同意？

　　你們都出去幹了，我們的教學質量怎麼保證？

　　另外，即使能保證教學質量，那萬一有人頂着咱們學校教授、副教授的名頭，做些違法亂紀的事兒，那責任誰付，怎麼付？

　　你看是不是我說的這個道理？

　　我能問問，段老師為什麼想去那個摩托……”

　　“摩托蘿拉”

　　“對，段老師為什麼非要去摩托蘿拉工作呢？”

　　李校長說的不無道理，擔心的兩個問題确實有可能發生。

　　段然沉吟一下說道“我想去摩托蘿拉，主要是想看看電子通信工程在實際中的應用。

　　看看電子通信這門課程實際應用中的重點難點，和我們理論教學中的重點難點一緻不一緻。

　　一緻的話最好，不一緻的話，我們就要盡快改變教學内容，調整教學方向。

　　而且，摩托蘿拉在無線通信這方面走得很遠，我正好也看看我們教的和人家現在用的是不是一樣。

　　别我們兢兢業業教了四年，學生辛辛苦苦學了四年，畢業一看，那是人家十來年前的技術。

　　這就是我想去摩托蘿拉的原因。

　　至于您擔心的那兩個問題，确實有可能會發生。

　　但是，就像我剛剛講的那樣，隻有了解咱們教的跟社會上企業裡用的是不是一緻，才能教出真正合用實用的人才來。

　　國家不是還搞特區呢嗎？咱們也可以效仿啊，可以先讓工科學院試試，益大于弊就繼續推廣開來，反之，就及時止損。

　　再說了，也不是所有老師都想出去，咱們學校工資本來就不低，出去幹活還得看别人臉色，大部分老師肯定是不願意出去的。

　　出去的可以另簽一份合約，不能打着學校名頭給産品背書，不能影響教學質量。

　　您看，我說的這個辦法行不行？”

　　段然冠冕堂皇的話說了一大堆，李校長還是沒當場答應下來，隻說會再和其他領導商量商量。

　　行吧，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每直接否樂，不然，段然隻有從學校離職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從學校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街上的人很多，正月十五嘛，正是表演社火，趕大集的日子。

　　段然想着回家也沒什麼事做，就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在大街上晃蕩起來。

　　回家的時候就買了一大堆沒用的東西……

　　買的時候覺得都好有用，回來一看，發現基本全用不上……

　　之所以說基本，是因為還有幾件東西是用的上的。

　　比如，給依依買的小吃和玩具。

　　當時頭腦一熱，還給趙姐買了兩個發卡。現在冷靜下來，就愈發地覺得送給趙姐不合适。

　　送發卡這種東西，太暧昧了一點。

　　索性一起送給依依算了，也許依依覺得那兩個發卡太成熟不喜歡，就會送給趙姐的。

　　提着裝零食小吃的袋子，段然來到小面館。

　　面館裡一個客人都沒有，正月十五，元宵節，大家都在家裡吃元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