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直接把徐念送回了徐家。

　　徐永昌見到徐念也格外開心。

　　顧衡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等兩人聊了幾句，插話開口：“我先回去了。”

　　徐念輕聲問：“衡哥哥是有事嗎？這麼着急走。”

　　顧衡看着不想明說：“家裡有人等我。”

　　徐念非要問：“誰啊？”

　　顧衡看了徐念一眼：“老婆孩子。”

　　徐念像是很不敢相信一樣，眼眶裡泛出水光來：“衡哥哥原來都結婚了。”

　　徐永昌說話的時機很是恰到好處：“念念，當初都說了不要讓你等顧少了，你為了顧少付出了……”

　　“好了爸，不要說了。”徐念輕聲打斷了徐永昌的話，像是在遮掩什麼。

　　徐永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顧衡才終于說：“我答應好她要回去的，我明天再來看你。”

　　徐念強打起一個笑容來，對顧衡說：“衡哥哥也可以把太太帶來，看到衡哥哥結婚了，我也很高興。”

　　顧衡“嗯”了一聲。

　　他剛想走，就見徐念眼睛一閉，突然暈了過去。

　　徐永昌立即驚慌叫出聲：“念念！念念你怎麼了！”

　　顧衡皺了一下眉，大步走過去把徐念抱起來，對徐永昌說：“去醫院。”

　　……

　　甯枳把飯菜都端上桌，叫向南出來吃飯。

　　向南眨眨眼睛，問：“顧衡呢？”

　　甯枳：“有事出去了。”

　　向南撇了撇嘴，不開心地小聲說了句：“有病，讓媽媽做了一大桌子菜又不吃。”

　　向南吃完就回房間玩去了。

　　甯枳又等了一會兒。

　　顧衡走的時候是七點，現在已經十點了。

　　說好的兩個小時。

　　甯枳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想了想，還是給顧衡打了個電話過去。

　　沒接。

　　甯枳的手上捏着手機，直到手機息屏了都沒怎麼動。

　　她看着窗外。

　　在燈火通明的市區，近乎沒有黑夜一說，天上稀疏的星火比不過地上的霓虹，氤氲在遠處的高樓大廈，就像是在城市裡料峭的巨大山體。

　　良久。

　　甯枳莫名其妙的在客廳裡等着睡着了。

　　等她醒來之後，牆上的挂鐘顯示時間已經淩晨兩點了。

　　桌上的菜早就已經涼了。

　　甯枳把菜收回冰箱，收拾了一下中島台。

　　又去向南的房間看看他有沒有踢被子。

　　等她有條不紊地弄完一切，到浴室裡準備洗漱一下先睡覺。

　　停下來就突然想到剛剛顧衡說的那句話。

　　你覺不覺得一直這樣也挺好。

　　甯枳擡頭。

　　盥洗池上方的鏡子映出她沒什麼表情的臉。

　　差點就答應了。

　　幸好。

　　……

　　徐念當時是被緊急送去搶救的，隻是聽徐永昌說情況很嚴重。

　　徐永昌哽咽：“我就這兩個女兒，曼麗不争氣，念念身體也不好，她已經是去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了，我也不想再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

　　顧衡聽着徐永昌哭訴，直到徐永昌說：“顧少，念念當初是為了救你身體才這麼差的，你可不能不管她啊。”

　　顧衡：“我知道。”

　　他想拿出手機給甯枳回個電話。

　　一看，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電關機了。

　　剛好來的時候也是甯枳上班的醫院。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

　　之前聽甯枳提過，對街的煎餃很好吃。

　　隻是人氣旺，甯枳早上卡點上班，起不了這麼早，所以很多時候去看，都賣光了。

　　顧衡讓席風去買來。

　　徐永昌看到早餐盒，還以為是顧衡賣給徐念的。

　　徐永昌：“顧少原來還記得念念喜歡吃煎餃。”

　　顧衡：“不是買給徐念的。”

　　徐永昌頓時尴尬住。

　　顧衡：“既然已經脫離危險了，那我就先走了。”

　　徐永昌還想留住顧衡：“顧少不再等會兒嗎？念念還沒醒。”

　　顧衡：“我又不是她什麼人，有你在就行了。”

　　顧衡說完就走。

　　徐永昌根本就留不住。

　　本來病床上“還沒醒”的徐念睜開眼睛。

　　徐永昌已經換了一副表情了，也沒有昨晚上突然見到徐念時候的欣喜，像是早就知道徐念會回來一樣。

　　徐永昌抱怨說：“你也聽到顧衡說的了，我再不把你叫回來，那你在顧衡那兒就真沒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