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語氣有點冷,但祁宴知道她是關心自己的。
所以他沒生氣,還扯着唇角對秦淺笑了笑:“小病而已,不用大驚小怪。”
“小病!?”秦淺都要被祁宴氣笑了,要不是教養不允許,她都想要說髒話。
祁宴眸光輕輕閃了閃,歎口氣:“你都知道了?”
秦淺嗤笑了一聲:“你以為你瞞得住嗎?”
“确實瞞不住。”祁宴歎口氣:“但是總覺得,能瞞一天是一天。”
他掀了掀眼皮,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語氣:“本來想等你能夠完全接手公司的業務了我再抽出空去看病,沒有想到會發作得這麼快。”
秦淺皺着眉,沒說話。
祁宴歎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對秦淺說:“如果我真的不在了的話,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你能别胡說嗎?”秦淺不喜歡聽他說這樣的喪氣話,她忽然想起當初見祁宴第一面的時候,他意氣風發。
但現在,那個初見時意氣風發的男人,卻躺在床上。
她忽然覺得自己挺傻的,明明一切都有迹可循,但她卻後知後覺,在這個時候才發現。
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算,她吸了吸鼻子,背過身沒讓祁宴看見她已經泛紅的眼眶。
“你先自己輸液,我去問問主治醫生。”
說完,踩着平底鞋往祁宴的主治醫生辦公室去。
不過得到的結果還不算是太差,醫生說,祁宴的病現在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隻要找到配型成功的骨髓,治愈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秦小姐,你們現在最好是讓親屬來為祁總做配型,這樣成功率會大一些。”
秦淺原本放下的心瞬間又被提了起來,祁宴并不是祁家親生的,是親屬沒有用啊。
她輕咬了咬下唇:“一定要親屬嗎?”
國字臉醫生聞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不是親人也可以,隻是親人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如果是和其他人配型的話,可能會花費更大的人力物力财力。”
秦淺凝眉思索了片刻,站起身對醫生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
隻要祁宴的病還能治,人力物力财力都不算什麼。
她回到病房時,祁宴已經睡過去了,秦淺倚在門框處站了一會兒,将阿泰叫了出去。
“你去想辦法查一下祁宴的皿脈親人。”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另外,你再去發一個懸賞通告,為祁氏尋找骨髓源,配型成功的如果願意捐骨髓,可以獲得一千萬的賠償。”
不是她拿錢砸人,而是這是目前最有效的辦法,也是對捐贈者最實際的回報。
阿泰點點頭,去按照秦淺說的忙活去了。
秦淺頂着個大肚子,站一會兒就覺得累,她安排好祁宴的事情,才轉身回了家。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還會在門口看見陸西衍。
遠遠的她就透過車窗看見了陸西衍坐在輪椅上的身影,她瞳孔一縮,強忍下心裡的酸楚别開了目光。
司機認識陸西衍,見狀擡頭通過後視鏡去看秦淺。
“小姐,要停車嗎?”
“不用了。”秦淺語氣平淡,但一轉頭時,剛才撞進陸西衍堅定的眼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