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太子若想看的話,我給你。”
秦朗把信紙遞給趙麒,趙麒卻是笑着擺手:“不看,既然是父王寫給你的,孤不看。”
“不過父王對你倒是重視的很,你不知道,父親寫給我的信隻有五頁,給你寫的信怕是有八九頁吧?”
趙麒心裡面有些反酸的問着。
秦朗不禁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其實國王給他寫的信隻有六頁,剩下的四張都是寫給趙庭的。
但自己不能說這樣的話,以免引來趙麒的厭煩。
畢竟趙麒和趙庭之間,雖然還沒有正式的展開争奪國王之位,可彼此都心知肚明,彼此是敵人。
“秦宰,你覺得誰做禁軍統帥最好?”
趙麒忽然開口問着,問向秦朗。
他想換禁軍統帥,合情合理。
畢竟禁軍統帥關乎國王的安危和紫龍閣的絕對安全,所以必須要自己的心腹之人,才能夠充當。
雖然王成肆是父王的禁軍統帥,也是父王值得信任之人,可這樣的人,終究不是自己培養出來的。
可自己培養的人,還真沒有能夠做禁軍統帥的…
說起來,也有些尴尬。
他趙麒的根基還是略微有些淺了,若是再給他幾年的時間經營的話,情況就會好很多。
“我可以嗎?”秦朗指了指自己,問道。
趙麒見秦朗這麼說,就知道秦朗無意也不想參與進來,禁軍統帥的人選,隻能夠國王自己來定。
秦朗可不想知道國王吃幾碗飯,睡幾個小時。
“好了,秦宰,你也先離開吧。”
“正午十二點,朕在紫龍閣外,進行登基大典,屆時要你與靈老前來參加。”
趙麒開口,看向秦朗說道,眼中帶有期盼。
他希望靈老也能夠前來參加自己的登基慶典,這關乎着一位三朝元老對自己的認可。
秦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國王辦公室。
趙麒親自把秦朗送到了辦公室門外,望着消失在走廊内的秦朗,他什麼都沒說,默默的轉身回屋。
秦朗則是面色凝重的走出紫龍閣院子,在王成肆的陪同之下,走出了紫龍閣大門外。
“秦宰,估計再有一天,我和你就可以暢談無阻了。”
王成肆站在門口,朝着秦朗笑道。
他有預感,自己距離卸任這個禁軍統帥的位置,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了。
“王統帥應該要入中部戰區了吧?”
秦朗按照正常的晉升關系推算一下,王成肆這個禁軍統帥再進一步就是五個戰區的首将或者總員,也就是二等将軍。
但是王成肆畢竟是禁軍統帥,所以就算進入五個戰區的話,至少也是中部戰區的總員,甚至是首将。
這樣做了中部戰區的首将之後,再晉升一次至少也是将部總部的十二個将軍之一。
不過因為王成肆的年紀偏大,等到他做了十二将軍之後,應該沒什麼希望争奪最終的元帥之位。
未來的将部幾任元帥,其實應該都已經有所窺探的必要了,這一屆的秦昭也快卸任了,還有不足半年的時間。
那麼下一屆的将部元帥,勢必是胡英毅,這一點不需要過多考慮,如果不是胡英毅的話,那才是咄咄怪事。
而胡英毅之後的元帥會是誰?有可能是十二個将軍裡面最年輕的預備軍首将鄭天明,鄭天明還不到十四歲,但也有可能是還在三二一衛邊軍的柴令元。
柴令元可是王成肆之前的禁軍統帥,柴令元也很快要回京了。
等到柴令元回京之後,必然要拿下一個十二将軍之一。
如此等待個十幾二十年,下兩屆的元帥,也就出現了。
“我不想入戰區了,我已經累了,我打算卸任禁軍統帥之後,直接退役。”
王成肆搖了搖頭,面色認真且凝重的說道。
秦朗聽了王成肆對自己的安排,竟然是退役,略微疑慮的皺眉之後,就舒緩了眉頭。
的确,王成肆這個時候退役,是最好的結局。
因為他沒有資格去争奪未來的元帥之位,最好的結果不過就是個十二将軍之一,對于王成肆而言,吸引力不太大,他還不如回去等待接替王老家主,做王家的新家主。
第二他畢竟是禁軍統帥,如果去了中部戰區的話,很容易被一些人排擠,畢竟禁軍和戰區之間,關系并不太和諧。
在戰區的一些将領眼裡面,禁軍就是國王的狗,算不得真正的将軍。
而且王成肆這個禁軍統帥勢必知道很多先王的秘密,包括一些生活習慣,以及别的事情。
他選擇直接退役,真的是一種聰明的選擇。
“可以,恭喜王将軍恢複自由。”
秦朗抱拳朝着王成肆笑着示意,禁軍統帥卸任,再退役之後,這的确就是恢複自由。
以後王成肆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人束縛他,隻要他不殺人放火,都不會有人管他。
就算是看在先王的面子上,新君也不會對他太過于苛責。
“秦宰,倒是你需要注意安全。”
“你現在地位很尴尬吧?”
王成肆小聲的開口,看向秦朗,眼中帶着幾絲擔憂。
先王離開之後,秦朗和太子之間的矛盾,又滿朝皆知。
在這種情況之下,秦朗的地位勢必很尴尬,雖然得到了一個輔政大臣的位置,可誰知道秦朗在新君的心裡面地位如何?
如果地位不好的話,秦朗未來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他還想和先王在世前那麼威風,權力那麼大?根本不可能。
所以王成肆現在不得不提醒秦朗,就是希望秦朗多多考慮自己的安危,而不是國家大事。
秦朗朝着王成肆感激一笑,點頭開口:“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好了,時間不早,我也該走了。”
秦朗和王成肆揮手告别,轉身離開。
王成肆突然想到了自己懷裡還有一封信,連忙喊了一聲:“秦宰,稍等!”
他跑了幾步,把懷裡面的信紙遞給秦朗,嚴肅的道:“這封信是先王所寫,務必交給靈老。”
秦朗接過這封信,和國王寫給自己的信紙一樣,都是出自于先王之手。
“好,我親自交給師父。”
秦朗接好了信紙之後,轉身繼續離開。
王成肆這才深呼口氣,放心的回過頭去,繼續履行自己的工作,隻要自己還是禁軍統帥,他就要盡職盡責,為新君站好最後一班崗。
秦朗回到方寸山,将這封信交給靈武霄。
靈武霄随意的取出來信紙看了幾眼,眼中不免多了幾絲悲痛之色,但很快恢複如常。
“刀疤,燒了吧。”
靈武霄将信紙裝回信封裡面,随手交給刀疤,讓他燒了。
“你小子應該也有趙懿寫給你的信吧,拿出來,都燒掉。”
“留着信,就是一份危險和把柄。”
靈武霄開口,面色凝重的盯着秦朗。
秦朗稍有不解,但很快反應過來,立馬将信紙取出來,然後把趙庭的四頁取出來。
靈武霄看到這裡,拽過這四頁紙,看了一眼,然後皺着眉頭搖頭,随即把四頁紙團成一團,交給刀疤,語氣冷冽的開口:“都燒掉,一張不留。”
“師父,那是…”秦朗想要解釋一下,但被靈武霄冷冽的目光盯的渾身發緊,不知道師父為何突然如此憤怒?
“你小子腦子瓦特了?在新君即位之時,把先王的信交給其他皇子,一旦被新君知道,你覺得你會是什麼下場?”
“縱然趙麒是個大度之人,可心裡也必然不舒服。”
“先王死就死了,趙庭也失去了競争資格,此事就到此為止,沒必要繼續聯絡!”
“這封信,就讓其成為遺憾吧。”
“至于上面所說的幾個大型集團,不要也罷。”
“我靈武霄的徒孫,不至于餓死!”
“刀疤,把我旗下的彙甯國際銀行,交給趙庭管理。”
靈武霄說到這裡,目光睥睨了一眼秦朗,沉聲一喝:“你給我跪下!”
秦朗見師父發了怒之後,也沒别的辦法,隻能單腿跪在地上,面向靈武霄。
“秦朗,你給我跪半個小時,好好清醒一下,冷靜一下,然後從心裡反省一下,新君在你心裡是什麼?”
“想好了之後,給我答案。”
“我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我已經死了一個徒弟,不想再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