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的方向不是向上,而是向下。我和秋詞都很費解,原來陰靈探案事務所并不是在上面八層,而是在地下八層。
電梯一直向下降了一會兒,電梯顯示到達八層了。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我們都有些緊張。
電梯門打開了,一條曲徑通幽的巷子裡面點着燈,兩邊燃燒着火把。火把的光恍恍惚惚的,我們一直盯着盡頭,基本上看不到對面到底是什麼。
我們出了電梯門,一直沿着巷子往裡面走。從巷子裡傳來許多女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似笑非笑,又像是在喘息,或者說是在呻吟。
這陰靈探案事務所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我們不得而知。
現在隻有往裡面走才能找到答案。在巷子的盡頭牆壁上赫然挂着一個牌匾,粗糙的木牌匾上面用毛筆寫着陰靈探案事務所幾個大字。
正準備走進去的時候,秋詞拉着我的手,她小聲說:“等一下,我剛剛似乎聞到了什麼味道,這個味道有點怪。”
聽見她這樣說,我也小心翼翼聞了一下。可是這潮濕的地下室裡,哪裡有什麼味道。該不會是我鼻子出了什麼問題,就在我納悶的時候,秋詞忽然發現了什麼。
“這裡有狐狸,這裡怎麼會有狐狸呢?”秋詞像是自問自答,聲音很低。
“什麼狐狸?”我差點又說漏嘴了,說秋詞是一隻狐狸了。如果我說了,是不是又違了我們之間的第一條約定。
“難道你沒有聞到一股子騷味嗎?很濃的騷味,這種騷味是狐狸身上特有的,如果沒聞錯的話應該是母狐狸,而且不止一隻。”她說的很懇切。
我再一次用鼻子努力嗅了嗅,真的有一股子騷味。可能是昨天晚上和狐狸在一起,這味道聞久了已經免疫了。
“真的是狐狸身上的味道。”我盯着秋詞看,秋詞似乎有些不自然。
“你盯着我幹什麼,我身上又沒有騷味,我打小身體就沒有那個味道。難道你就沒有聞到我身上是香味嗎?”她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女人真的是難以理解的動物,又特别是狐狸。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狐狸藏在這樣的地下室裡,竟然不去奶奶那裡登記,野狐狸,騷狐狸。”她罵着的時候身上的溫文爾雅全都煙消雲散了,我竟然看得有些入神。
秋詞繼續往前走,複行數十步便豁然開朗,裡面有一個很大的房間。房間的中央挂着一盞大吊燈,隻是吊燈的四面全都是點着紅色的蠟燭,看到這裡讓我想到了狐仙洞。
房間裡面挂着很多綠色的綢子,那些綢子從房頂一直拖地。這麼多綢子在房間裡密集出現,讓整個房間多了一份詭異的氣氛,好似裡面是一個巨大的迷宮。
秋詞走在前面,我們一邊走一邊撥開那些綠色的綢子。
剛走了幾步就覺得身邊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我和秋詞都感受到了,四下張望。可是我們走過的地方,除了還在飄動的綢子,别無他物。
我們了幾步,透過薄如蟬翼透明的綠色綢子能看見前面有一個和狐仙洞一樣的卧榻。隻是這裡的這個卧榻通體透明,從裡面還能看見在發出綠色的光芒。
卧榻上面似乎有幾個人,那幾個人纏繞在一起。可能是因為綢子遮擋着,根本看不清楚卧榻上面的人長什麼樣子,甚至看不清楚他們在幹什麼。
秋詞依然沒有停下腳步,我跟着她走。
離那張卧榻越近,女人的聲音就越響亮,仿佛是有許多女人在自己的耳朵邊上喧鬧。
在我們撥開最後一層綠色的薄紗後,那張卧榻上的場景終于出現在了我和秋詞的眼前。
在卧榻的中間一個男人躺在上面,他的身上披着黑色薄紗長袍,頭上紮着發髻,發髻上面一個八卦紋飾發簪插在發髻上面。
這種裝束一看就應該是一個道人,不過從他黑色的長袍裡露出了黑色的尾巴。這樣的尾巴,一看就知道他是一隻狐狸。
男人的眼睛泛着綠色的光芒,秋詞和狐仙洞裡的狐狸眼睛都是藍色的。
男人的身邊幾個女人圍在他的身邊。他們躺在一起,互相喂食。
男人和女人看到我們來了,幾雙泛着綠色光芒的眼睛齊刷刷盯着我們。他們并沒有任何表情,更沒有理會我和秋詞,就像我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和秋詞再往前走了一步,在卧榻上面的一個女人起身坐立了起來。她滿眼妩媚的氣息,她的眼睛朝我不斷眯合着,讓我覺得全身癢癢的。
“咱們來客人了,是不是應該接待一下。”
旁邊的幾個姑娘也都跟着迎合了一起,嬌嗔道:“是的,咱們姐們幾個去好生伺候。”
我和秋詞還沒反應過來,幾雙明晃晃綠色的眼睛就飛身到我們的周圍。她們在我們的身邊騷首着,像是舞蹈,又像是調侃。
那些綠色的眼睛在我們的身邊轉悠着,轉了一會兒,我的眼睛就不聽話的開始迷糊了。腦袋有些昏沉,難道這些綠色眼睛有迷糊人的效果。
旁邊的秋詞倒沒有和我一樣,她依然精氣神十足。
秋詞似乎也發現了我變化,她在我的耳邊大聲喊着:“别看她們的眼睛,狐狸的眼睛有迷惑人的能力。”
我趕緊閉上了眼睛。閉上眼睛,沒幾分鐘,我的身體就恢複了許多。
那些姑娘迷惑不到我,依然沒有停下來,而是貼在我的身上。她們的身體挨着我的身體,不停摩擦着,我的身體瞬間就感受到了火一樣的熱。
全身都汗濕了,我很想脫掉衣服。旁邊的秋詞隻是呆呆站立在那裡,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她居然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好歹我也是她的男人,難道她就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亂搞嗎?
我還以為秋詞會将那些姑娘給驅趕走,沒想到她一直站立在旁邊。
過了一會兒,坐在卧榻上的男人終于發聲了。他咳嗽了一聲,大聲喊道:“他們不好咱們這一口,你們還是回來好了。”
我身邊的姑娘一溜煙,化成了煙塵飛到了那個男人身邊。我終于能睜開眼睛了,看見了床上的無限春光。
秋詞在一邊依然像個木頭人,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我就覺得很納悶了。秋詞到底怎麼了,本來挺鬧騰的人,越安靜我的心裡越發毛。
我推了推秋詞的身體,似乎有所反應,回過神來。
她小心翼翼轉過頭來對我說:“綠眼睛的狐狸,是妖狐。”
“什麼妖狐。”我弱弱問了一句。
“蠱惑人心,吃人心的狐狸。奶奶曾經給我提過一次,隻是那時候我沒記住,剛剛看到那些女人蠱惑你的時候我才記起。”
“那現在怎麼辦?”
“想辦法離開。”我們的聲音很小,幾乎是在耳語。
對面的姑娘給那個男人喂了一顆葡萄,然後親吻了一口。男人吐着葡萄籽,笑着說:“林一念,名字沒說錯吧?”
男人說話的尾音很長,似乎在吊我們胃口。
聽到姐名字的時候我的精神一下子就起來了,我想要上前去詢問男人,可是被秋詞拉住了。
“我雖然是一隻狐狸,可是我是綠眼狐狸。和人鬼神魔打交道,隻要能付錢,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我甩開了秋詞的手,走上前去,質問男人:“你是誰?”
男人皮笑肉不笑,回答:“我就是陰靈探案事務所的老闆,尹林。既然來了生意,我就不能讓錢丢了。”
“那你能救我姐嗎?”
“能。”
“什麼價錢?”
秋詞在旁邊似乎很緊張,緊緊攥着我的手。
尹林思考了一會兒,回答:“你是一個窮鬼,沒有錢。我綠眼狐狸雖然喜歡吃心,但是我不要你的心。”
“快說,你到底要什麼。”我有些着急了。
“我要你身邊的小狐狸……”他盯着秋詞的時候滿眼綠光,秋詞卻滿眼恨意,尹林接着說:“别着急,我隻是要她身上的一滴皿。”
我們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尹林竟然隻需要一滴皿。我和秋詞望着彼此的時候一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