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拔毛鳳凰不如雞,不如自挂東南枝9
年後上班,郁九九坐在辦公桌後閉眼休息。--‘春’節過得并不輕松的她,心裡一直有件事。
過年時,郁家和季家的長輩們見面吃飯了,自然,她和季天冉也在場,氣氛很好,但沒有免俗的聊到了他們的感情。現代‘春’節年輕人要面對的三大問題之一,結婚沒?買房車沒?工作怎麼樣?兩人的年紀都不小了,季天冉雙‘腿’不方便,婚禮準備也需要時間,等準備好了他也能夠行走了,練詩語想法是建議兩人先舉辦訂婚典禮,隻是邀請兩方的家人參加,季天冉坐在輪椅上沒太大影響。
她,沒有反對妗。
但,章小韻和郁夫達卻一改之前希望她跟季天冉在一起的想法,不願意她嫁給季天冉。他們的理由,很實在跬。
人身不是鐵打的,鐵做的還能生鏽呢?人體骨骼成分由37分的有機質和無機質所組成,而70%的無機質當中磷酸鈣占了95%。這東西不是怎麼折斷都沒影響的萬能物,季天冉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連給他檢查的醫生都說他受傷記錄太多了。這次出車禍,全身多處骨折,就算能恢複自由行動,他的身體也比不上一個沒傷的人。三十多歲的人,骨骼不是發育階段,傷了就不可能完全恢複到原來的好狀态,中年時期還看不出‘毛’病,老就問題就來了。還有,郁家夫‘婦’考慮到他這次傷了神經,雖然基本恢複正常,可他們特别咨詢過度若飛,問他有沒有後遺症,度若飛沉默了幾秒巧妙的轉了話題,大腦内的神經小傷尚且能出大事,更何況他這次。
季天冉健康時,他們可以不信外頭關于他‘花’心的傳言。可如今還不能行走就想娶郁九九,郁夫達夫‘婦’實在不願意把郁九九嫁給這樣的人。為人父母者,都希望兒‘女’過的幸福,他們不能給郁九九找一個長達幾十年的麻煩,健康的身體越老越重要。隻是,到了眼前這份上,郁家夫‘婦’又不好意思拒絕季家,兩人左右為難。
郁溯溪破天荒的對郁九九嫁給季天冉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一個字都沒說。
叩叩叩。
“進來。”
郁溯溪進來後,看到郁九九面前開着的文件夾,“沒打擾吧?”
“沒事。”
向辦公室内看了看,郁溯溪輕輕的靠在郁九九辦公桌邊沿,“有個事跟你說一下。”
“嗯。”
“幾年前東郊被劃入重點發展區域,我在那兒拿下了一塊地,從前年開始,那片發展勢頭很猛,經過各類分析之後,我打算在那塊地上建一個leisure-ter(休閑娛樂中心),你去負責,如何?”
郁九九問,“投資多大?”
郁溯溪用手指比了一個數字出來,郁九九想了想,“這塊我完全沒有經驗,投資這麼大,我怕做不好。”
“慢慢學。”
“我全權負責嗎?”
“嗯。”
“我暫時不能給你肯定的回答,我可以先看資料嗎?”
郁溯溪轉身看着郁九九,“資料在元天那邊,司機知道地址,你的辦公室也準備好了。”
郁九九輕輕一笑,看來根本由不得她考慮,他就是鐵定要她負責,連辦公室都準備好了,如果她猜得不錯,她應該不用來郁氏上班了。
元天是郁溯溪在國内的一家全資投資公司,另外還有兩家控股的,當初郁氏集團上市前,他特地把元天劃分出去,連法人代表都不是他的名字,可隻有知情的人曉得,那是假象。郁九九知道後,問過他為什麼這樣做,他的回答很商人氣息。他不會把‘雞’蛋放在同樣一個籃子裡,郁氏集團在海外上市,可他沒有完全抛棄國内的股票市場,元天和其他兩家做大做起來之後,更适合在國内上市,哪兒賺錢更多,政策更好,他就在哪兒。另外兩家他參股的公司不想郁九九參合進去,那裡面絕大部分是被他‘逼’出集團的郁氏族親,本來大家就對她占股那麼多不滿,若是安排進去,一定少不得受到排擠。何況,他在那兩家公司控股不多,沒有絕對話語權,她想進去恐怕也沒機會,元天則不一樣,完全獨立的公司,她過去就是第一老大,随便她怎麼玩。
“你這是讓我避避風頭呢?還是間接的fire掉我?”
“我說前者是不是更像個哥哥?”
郁九九自嘲的笑了笑。
“行,我知道了。”
“過陣子再回來。”
九九想了想,“萬一我不想回來了呢?”
“沒有萬一。”
郁九九到天元後過了一個星期安靜又輕松的日子,閑的時候看看郁氏的股票,雖然不是專家,但是也曉得又有不少的人虧錢了。
郁溯溪買了建leisure-ter的地皮不假,可他沒有告訴郁九九,上面還有幾個釘子戶。當拒絕拆遷的百姓被打的消息傳到郁九九的耳朵裡時,她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類新聞在國内目前非常敏感,暴.力執.法、強制拆遷等等這些欺壓百姓的新聞眨眼就能跑上頭條,引起社會廣大關注,郁氏現在莫名其妙卷入股票大跌的傳聞裡,若是再爆出這種負面新聞上身,可真夠麻煩的。
“袁熙,讓張叔到公司樓下等我。”郁九九吩咐好秘書之後,拎起包走出辦公室。
得知郁九九要去醫院看被打的拒絕拆遷戶,司機張叔猶豫了一下,勸阻她,“大小姐,還是不要去吧。”
“開車吧”
“大小姐,釘子戶嫌錢少,我聽人說,已經給他們加過一次錢,還不滿足。現在他們被打,脾氣肯定不好,你要是過去,那麼多人在,不安全。”
郁九九笑了笑,“開車吧,沒事。”
在去醫院的車上,郁九九吩咐開元項目部的負責人在拆遷戶那兒安撫人心,不要再鬧出事情來,不肯搬走的人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動口千句不動手,什麼事一旦動手,有理也變得沒理。再吩咐公關部把醫院裡的那些媒體記者都請走,自從看過雲氏破産的報道,她對媒體記者便沒多少信任和好感,一件普通的事經過他們的嘴,能變樣到當事人都看不下去。
到了醫院之後,老張不虧是張唐特别安排給郁九九的老牌司機,眼觀六路,而且有着‘反偵察’能力,把車聽到不起眼的地方,但是有方便郁九九進出醫院,下車後護着她從醫院人.流量比較少的小北‘門’進去,一直把郁九九安全的送到被打拆遷戶的病房裡。
病房裡一起四個病人,三男一‘女’,‘床’邊還有他們的親人,看到郁九九進來,面面相觑。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大爺問郁九九,“你們是誰?”
“我們大小姐她是……”
郁九九輕輕拉住老張,走到大爺的面前,“大爺,我叫郁九九,是開元的負責人。這次發生這樣事,是我們不對,我特地過來向你們道歉。”
聽到郁九九的話,病房裡一下子熱鬧起來,一群人對着郁九九開始大聲斥責,黑心的投資者,昧着良心做事的資本家……
老張特别緊張的陪在郁九九的身邊,深怕這些人沖過來傷她。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啊,你們把人打成這樣,幾個月都幹不了活,我們吃什麼啊。你以為都像你這樣的有錢人,不用做事就有人伺候啊。”一個體型稍微有點豐滿的‘女’人走到郁九九的面前,“房子是我們的,地也是我們自己的,我們不想搬你們就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看你年紀輕輕的就是‘女’老闆,不是人人都有你這樣的好命穿金戴銀,跑來說對不起,說一百句我們也不會搬,你死了這份心吧。”
老張下意識的走前了半步,一直看着那個‘女’人,看到‘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忍不住皺眉。
“我們大小姐過來是想解決問題,她話沒說完。”
“有什麼好說的啊。我們不聽,這種沒良心的老闆說什麼話我們都不會信。”
病房裡立即響起了附和的聲音,“是啊,不聽。”
“不用說了,你們出去。”
“出去。”
郁九九看了看房裡的人,看着最先問自己話的大爺,從他的模樣看來,一個在這些人裡有點威望。
“大爺,您看,好幾個人傷着了。就算咱們不談拆遷,醫‘藥’費總得給我出的機會吧。”郁九九看了看房間裡所有人,“你們放心,你們的醫‘藥’費,我全出,一直到你們康複出院。”
聲音很大的那個‘女’人瞪着郁九九,“本來就該你出。”
“娟子你别說話。”大爺出聲了,看着郁九九,“姑娘,就沖你主動過來付醫‘藥’費,你就比那些趕我們走的人好,大爺聽你說完。”
郁九九笑了,“謝謝您,大爺。”
p>“我了解了一下,那塊地五年前就被天元買下了,有些人拿到拆遷款搬走了。大爺,我沒有怪您的意思,我就想問問,為什麼你們不肯搬?是錢少嗎?”
大爺轉頭看着相鄰病‘床’上的男人,年紀三十出頭的樣子,特别瘦,看着感覺得了什麼大病。
“姑娘,你看他。他沒被打的時候就不是個利索的人,現在這樣了,是不是更可憐。還有她,她家四個孩子,她獨自養着。你們給的錢是不少,可是如果我們搬走之後,那些錢根本就不夠買套新房子,付首付可以,但是他們上哪兒賺錢還貸?工作不好找,若是還欠銀行的錢,拿什麼生活?”
大爺拍了拍身邊病‘床’上自己兒子的手,“我們家小強有工作,我情況比他們好點。可是,幾代人生活的地方,你們給錢就讓我們走了,老頭子我心裡不好受啊。這不是錢的問題,是感情。懂嗎?姑娘。”
病房裡安靜了,好一會兒沒人說話,郁九九認真的看着房間裡的每一個人。
“大爺,您看,這樣好不好。”
“你們幾家買房子,全款差多少,我個人補給你們,一定不讓你們欠銀行的錢。”
病房裡的人愣了,相互看了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家四個孩子,我每月資助一萬,一直到他們大學畢業。還有這位大哥,如果你想手術的話,我打電話給a博院長,你在a博的所有‘花’費都由我來承擔。另外,大爺,你說到這片土地你不想離開,可是我相信,你們一定想看到自己生活過的地方發展起來,這樣吧,我跟你們簽訂合同,休閑中心建起來之後,原來生活在這裡的人,如果想進中心工作,我們來安排。當然,工作前需要培訓,得遵照我們公司的管理。你們看,這樣可以嗎?”
有着四個孩子的媽媽看着郁九九,“小姐,你說,買房子不讓我欠銀行錢,還資助我們家,是真的嗎?”
“當然,我郁九九言而有信。”
“那我要是想到中心工作,也可以嗎?”
“嗯。”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沒讀什麼書,我也不要什麼高級的工作,掃地擦桌子衛生工作我能做好。”
郁九九笑着點頭,“大姐,我相信你肯定是個好員工。”
“那……那我的房子就買在中心的附近,這樣上班方便。”
“呵,好。”
大爺走到郁九九的面前,“姑娘,你說話能算數嗎?”
張叔看着大爺,“大爺,她是我們的老總。”張叔豎起大拇指,“這個,老大!你說她說話算不算數。”
“好。你說的這些,我都信。出院我就搬。”
“我也搬。”
‘大聲’大姐看到别人都表了态,“既然解決房子和工作了,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你們都搬了,總不能讓我一個人杵在那兒吧,回頭給我停水停電怎麼辦。”
“謝謝大家了。對了,買房補額的事,是我個人出資,還希望大家為我保密,尤其不要跟媒體記者說。另外,資助的事,也不要說。多謝了。”
大爺看看郁九九,再看看其他人的反應,給了郁九九肯定的回答,“行。我們不說。”
“放心哈,不說出去。”
之後,郁九九在房内問了每個人的傷情,囑咐他們好好修養。出來之後,又去另外的一家醫院看了天元被打傷的員工。出乎他們意外的,郁九九并沒有發脾氣,隻是平靜的告訴他們好好養傷。
但,更讓人意外的是。
郁九九對拆遷的人仁慈善良,關懷備至,對普通員工也溫和以待,可是卻把當天在拆遷工地上開元的負責人給炒掉了。有同事為他求情,也沒能讓郁九九改變決定。
後來,還有媒體和記者跑去找被打的拆遷戶,想挖一挖新聞,沒料到病房裡的人全部改了口風,說天元的老闆人不錯,他們的問題都解決好了。這事,沒被鬧大,媒體見挖不出什麼,過了兩天也就消停了。
郁溯溪得知事情是在半個月之後了。
郁溯溪在遊泳池裡遊泳,郁九九坐在休息區,他從水裡上來,躺到她身邊的椅子上,看了她一眼,拿起旁邊的飲料喝了一口。
“聽說你解決那些釘子戶的效率很高,怎麼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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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其所好。”
“呵……”
“說說,我聽聽,你怎麼一個投其所好。”
郁九九懶懶的動了把身,遊泳池裡的水藍得比天空的顔‘色’更好看,可這麼漂亮的水她居然一點都不喜歡,太危險,能要人的命。
這藍‘色’,很像一個人的眼睛。
“哎。”郁溯溪提醒走神的郁九九,“想什麼呢?”
“那些人隻是想活下去。我讓他們有機會活,就這樣。”
休閑中心建成之後必定需要招聘工作人員,如同當時病‘床’上的那位大姐說的,她不奢望高管工作,隻想要一份養家糊口簡單工作,清潔阿姨總是少不了,給他們原來居民工作的機會,讓他們對将來不至于那麼恐慌。倘若有專業的技術,招賢納才不嫌人多。
“那a博那個呢?”
“這種難得的活廣告換做哥你在場,應該也不會放過吧。”
郁溯溪哈哈大笑,“郁九九,你越來越‘精’明了啊。”
“你教的好。”
“來,跟哥學遊泳去。”
“滾開。”
三月中旬。
郁九九離開郁氏一個月後,回來辦公幾天,閑暇時瞄了眼郁氏的股票,發現情況還是不太好。趁着午休的時候,去了郁氏專‘門’負責海外股票事務的金融投資九部。
金融九部的經理看到郁九九,驚訝後,笑了。
“小郁總,你怎麼來了?”
“想找你幫忙一點事。”
“啊,找我幫忙啊?我能幫你什麼忙呢?”
“幫我買進郁氏的股票。”
金融九部的經理以為聽錯了,看着郁九九,沒話。
“先買一百萬股。”
“小郁總?”
郁九九笑了,“我知道你怎麼想的,沒事,你幫我買進來吧。”她‘操’作不熟練,基本的流程和道理還是知道,現在價位低,就算虧,也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内,她沒法改變所有人虧欠的命運,但是能幫那些人一點就是一點吧。而且,郁氏的股票已經好幾個月不好看了,從‘私’心出發她替哥哥‘操’心。
“好吧。”
某國。
股市收盤後,maarten端着咖啡蹭到了雲長安的辦公室,悠然着,高興着。
“小安安,最近開不開心啊?啊,我知道,你肯定很開心。不過,我還知道,你一定是在心底暗爽,對不對?”
沉默的雲長安一眼都沒看maarten。
“小安安,我們今天去哪兒吃飯?”
“小安安,晚上陪我去玩好不好?”
老不回話的雲長安讓maarten不滿了,“你搭理下我能死嗎?”
“不去。”
“别這樣嘛。”maarten扭着屁股撞雲長安的大班椅,“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少錢,那些0,啊,我都數不清了。”
雲長安一邊工作一邊道,“還沒下班。”
“你太沒勁了。”
maarten打算回去上班,走到‘門’口,站住了腳步,“哎,你發現了沒,最近有一隻股票在極力拉升。”
雲長安當然曉得maarten說得是哪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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