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願聲張,衛禮三人暫時還是站在了了望塔之上。
夜舞四下看了看,突然歎了口氣。“花蝴蝶,你這怎麼隻有明哨?沒有暗哨,很容易出事啊……”
“我記得安排了暗哨的……”花蝶衣說着就停住了,因為順着夜舞的方向看去,他已經看到了是怎麼回事。
衛禮也朝着那方向看了一眼,心中一震。“這……”
“這山坳三面環山,樹林離軍帳不遠,在那邊放的暗哨很重要,可是你看那些明哨的迹象,哪裡有暗哨他們清楚的很,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互相傳遞消息。暗哨的位置,明哨是不該知曉的,這樣才有雙保險,可眼下這樣……一旦有人得知了暗哨的位置,先下手為強,後果堪憂。”夜舞搖了搖頭,緩步朝着了望塔下走。
衛禮眯了眯眼,“暗哨的位置……都是我親自安排的,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暗哨藏得不夠好。”花蝶衣皺了皺眉,突然看着站在下面的葉漣挑了挑眉。“小舞,把五叔借給我用用如何?”
夜舞瞥了他一眼,下了最後一級台階,道:“你想讓五叔幫你調教人?”
“沒錯!”花蝶衣點了頭。
夜舞搖頭,道:“這個事情,你最好回去跟花叔商量一下,若是花叔同意,我不介意你為五叔尋個一官半職。”
“就這麼定了!”花蝶衣點點頭。
衛禮倒是仔細看了葉漣一眼,看不透葉漣的功夫。“世子爺,他……是小舞的叔叔?”
“衛叔,你有所不知,小舞家裡這幾個叔叔,雖然名為奴仆,但實際上是小舞師門是師叔。他們的功夫我見過。跟爹打起來,都用不了全力。我想……現在幾位叔叔的功夫,隻怕更進一步了。”花蝶衣搖頭,道:“若是衛叔願意,可以找他們切磋切磋。”
夜舞便翻了翻白眼,道:“花蝴蝶,我一到這裡,七叔就給花叔叫去陪他練武,怎麼?你還想讓五叔也來給你當陪練啊?”
花蝶衣便隻笑看着夜舞,不言語。
給他看的久了。夜舞先洩了氣。一副妖孽的樣子看着她,她就是聖人,也招架不住啊。于是。夜舞擺了擺手,道:“得得得!去吧去吧!你不就是想讓五叔教你練武麼?我同意了!你少用這副模樣看着我,看的心裡都發毛。我看你們下次再開戰,你就站在三軍最前面,沖着鞑子笑就得了。看他們會不會把你抓回去當他們的王後!”
“咳咳!”衛禮就忍不住笑,幹咳了兩聲。
花蝶衣就在她的腦門上敲了敲,“你啊……再說這樣的話,信不信我就讓陛下給咱們賜婚?看你到時還敢說這樣的話不?”
夜舞吓了一跳,“花蝴蝶,你可别亂來!我才不要嫁給你這樣的人!”
“為何?”花蝶衣一顆心就涼到了底。
“你是安王世子。以後就是安王爺,我才不要嫁一個極有可能納妾的人!”夜舞擺了擺手,“這樣的玩笑不要再開了。我不喜歡。”說着,夜舞又笑了,她太緊張了,花蝶衣也隻是開個玩笑,她幹嘛這麼緊張?“你啊……算了。我要嫁個什麼樣的人。一早就同你說過了,你往後再開這種玩笑。陛下會不會給咱們賜婚我不曉得,但我知道,陛下一定會很快給你賜婚!”
夜舞擺了擺手,對花蝶衣,她是有些好感的,沒有好感也不會成為朋友。但是,她真的從未往那方面是想過。他們不合适,她很清楚。再門當戶對,他們也不合适。她嫁的人,一定要對她一心一意,若出現旁的女人,這個男人就不能要了。她對他專一,他也必須做得到!現代她沒這個權利去要求,但現在她有,所以,她不想将就。
“走吧,我想他們……已經将銀子搬進了大帳裡了。”夜舞便朝着葉漣揮了揮手,帶着人朝着大帳走去。
花蝶衣跟衛禮落在了後面。
“世子爺……你是認真的?”衛禮低聲問,雖然他這麼問,但方才花蝶衣的表現,衛禮早已經有了答案。花蝶衣是認真的,非常認真!
“自然是認真的,衛叔為何如此問?”花蝶衣搖頭。
衛禮正色道:“若世子爺是認真的,最好還是将身邊不必要的人都清理幹淨的好!小舞那樣的人,絕不會允許喜歡她的人還三心兩意,身邊一群莺莺燕燕。世子爺,雖然我頭一回看見小舞,但小舞……是個做大事的人,她與其他的女人不一樣,不能用看其他女人的眼光來看她。世子爺若是有一點做的不合她的心意,你們就斷沒有半點可能。況且……小舞家裡還有哥哥,聽她說起來,她的哥哥也不是平常之輩。這樣的家庭,這樣的人,世子爺想要取得她的心,她家人的同意,隻怕不容易。”
花蝶衣笑了,道:“衛叔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
“你心裡有數就好。”衛禮話說了也就是了,有些事,他管不了。
花蝶衣朝着夜舞跑了過去,“等等我!你走這麼快做什麼?”
“花蝴蝶,着急銀子的人是你,嫌我走得快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夜舞伸手就擰了他一下,還扭了兩下。“趕緊走吧!不然那麼多銀子若是丢了,我看你去哪裡哭!”
花蝶衣就拉住了她的手,“走吧!财神!”
夜舞就笑,财神?好吧,姑且是吧!
花蝶衣也知道,不發饷銀的話,軍心很容易動搖!如果軍心動搖,便兵敗如山倒,再無挽回局勢的可能。夜舞帶來的銀子,正是最關鍵的時刻,剛開始花蝶衣隻是以為夜舞是來送補給的,現在他知道了,夜舞不僅僅是來送補給的,更是給大軍送饷銀來的!雖然不曉得陛下為何會同意她來送饷銀,但……花蝶衣不得不承認,夜舞來的正是時候!
回到大帳前,尚夏正帶着人卸車,花蝶衣等人便進了大帳。
大帳裡靜的可怕,衛禮來來回回的走,花蝶衣坐在椅子上,皺了眉,也不知在想着什麼。屋子裡還有不少的将領,他們不知道衛禮跟花蝶衣在緊張什麼,隻知道那種緊張的氣氛,讓他們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門外傳來花路的聲音,大帳裡的人向外看去。
花路帶着人搬了東西進來,每四個人擡着一口沉重的紅木大箱,齊整整的放在大帳裡,放了五排,每排四隻,一共二十口箱子。
花路沖着外面高聲道:“尚夏,好了!”
便聽見外面尚夏應了一聲,“知道了!我會跟五哥守住四周,誰也不準進來!”頓時外面沒了聲響。
裡面的将領有些無措了,這是……要做什麼?這裡面裝的什麼,要這麼鄭重其事。
琴瑟手裡拿着一本賬冊,款款站了起來。她沖着衛禮一笑,道:“世子爺,諸位大人,請這邊來。”
花蝶衣等人跟着她走在一口箱子跟前停下,不知她要做什麼。
琴瑟沖着知棋等人點點頭。“開箱!”
知棋便笑着打開了一隻箱子,刺目的光閃的衆人眯起了眼,待強光散去,他們看清了箱子裡的東西,齊刷刷的倒吸了口冷氣!
那箱子裡放的全是十兩一錠的銀子?!
衛禮繞着箱子走了幾圈,又拿起一錠銀子,放在嘴裡使勁咬了一下,确定不是做夢之後便欣喜若狂!“世子爺!是銀子!是銀子!真的是銀子!不是在做夢!”
花蝶衣點點頭,也激動不已。
大帳裡的其他将領也終于反應過來!“太好了!居然是銀子!我說世子爺怎麼一大早就帶人過來了,原來是給咱們發銀子來了!”……
“這裡一共四百萬兩,是我家主子帶給幽州大軍的軍饷!”琴瑟說着便把賬冊遞給了花蝶衣,道:“陛下囑咐我家主子給幾位将軍帶個話,這些銀子,請盡快發給将士們。若是有人想往家裡寄銀子,若是信得過我家主子,可以登記在冊,會派人将錢挨家挨戶送到他們的手裡。”說完,琴瑟又掏出一封密信,遞給了花蝶衣。
這封信,是軒轅海是手信,也是手令。有了這封信,花蝶衣給士兵們往回帶銀子可就名正言順了。
“這麼說……陛下的意思是,往後驿站跟驿站之間,不僅僅可以送信,連這銀子都可送?”花蝶衣問了一句。
夜舞點點頭,道:“當然,建立起這樣的通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個需要你們自己拿主意,跟我可就沒關系了。怎麼做,你們看着辦就是了。我隻是個酒樓的小老闆,可不是朝廷的官員,有些事情,我可不能插手。”
“女子也是可以為官的。”花蝶衣笑道。
夜舞點頭,“沒錯,女子是可以為官,但……還是等我考中了再說吧!眼下……你還是先發銀子吧!”
花蝶衣便點了點頭,讓衛禮帶人去發饷銀。
有銀子拿,每個軍士的臉上都充滿着喜色。十兩銀子雖然不多,但是卻足夠普通人家過兩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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