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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冷王痞妃:廢柴小姐狠嚣張

第二百零九章 心中冰釋

  冷肅怔了怔,他眼底的情緒翻湧,似是無邊的深海,良久,他的聲音沉沉,帶了蕭索道:“回皇上,是臣在十三年前的一位舊識,今日前來投奔。”

  “十三年前?”容卿的眉頭微皺,那個時候他還年幼,剛剛登基不久,冷肅南征北戰,為他平定四海,他自然是記得的,也知道轉戰南北肯定有許多的事情發生,但是關于那些細小瑣碎的事,他卻并不知情。

  冷肅似是歎了一口氣,房間裡的燭火也跳跳,忽明忽暗的光影裡,他苦笑了一下,“皇上,請給微臣一點兒時間,現在臣也沒有什麼頭緒,但是用不了多久,會給您和貴妃娘娘一個答複。”

  容卿看着他的神情,微微點了點頭,他站起身來道:“她在這裡的日子已經不短,無論是出宮還是在宮内,朕都希望她能夠開心。”

  冷肅的目光更沉了沉,他拱手垂首道:“是,臣明白。”

  容卿不再多言,轉身輕輕一躍,身影融入暗夜中,消失不見。

  夜色深濃,四匹快馬在道上飛奔,揚起塵土彌漫了身後天空上的月,月光朦胧,帶了幾分肅殺之色。

  快馬之上首當其沖的便是馬世強,他強驅了身體裡的毒,自然也受了些損傷,隻是他卻咽不下這口氣,心中的怒火撐着,他快馬加鞭趕回剛剛離開的驿站,想要問一個究竟。

  究竟是誰?是誰要暗害自己?

  遠遠的看到驿站的輪廓,在黑暗中如同剪影,映着驿站後的蒼穹如蓋,天上的星子也黯淡了幾分,遠處的蒼山起伏,線條淩厲,如在黑暗中隐藏的臣獸的獠牙。

  他住了馬,對身後的幾個人打了一個手勢,三個人會意,以包圍之勢,放慢了速度放輕了馬蹄聲,向着驿站的幾個方向而去。

  驿站中靜悄悄的,沒有什麼聲音,想來是深夜人們已經熟睡,門前隻餘下兩盞燈籠,在山風中飄來蕩去,像是遊魂的眼睛。

  馬世強來到正門前,擡手用小弩射下了兩盞燈,“撲”輕微的一響,兩盞燈落了地,還沒有來得及燒成火團便熄滅了。

  光線頓時暗了下來,四個人四條黑影,如狸貓般躍入了驿站内,驿站内的建築并不複雜,隻有前後兩個院子,前院是食堂,後院住宿,東側有兩間是驿官辦公和睡覺的地方,西側則是那些士兵休息的地方,在後院有一個小跨院那裡是拴馬的地方。

  四個人分了工,馬世強去找驿官,許志遠去看那十個士兵,張達和白林則去了後院和小跨院。

  馬世強的刀挂在腰間,他并沒有用刀的打算,手中的小弩對付一個驿官綽綽有餘,烏亮的弩箭在黑暗中閃着幽冷的光,獨特的弩尖回勾的鈎子透出皿腥之氣。

  輕輕推開驿館房間的門,門沒有上鎖,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響,裡面的人并沒有動靜,馬世強心中警惕,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隐約可見怒氣翻湧,他必須要問清楚,為什麼自己的飲食中會被下了毒,等到問清楚之後,再一點一點的折磨他死,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他摸到床前,床幔之後薄被隆起,是有人在睡着的模樣,他平心靜氣,定定的看着那人,腳下的腳子加快,上前猛然一掀床幔,小弩對準了床上那人的手臂便是一下。

  “哧!”小弩入肉的聲音傳來,這聲音馬世強再熟悉不過,一招傷了敵的手,他便不再擔心對方會突然跳起攻擊。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此人中了小弩之後,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馬世強心中疑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小弩對準那人的哽嗓咽喉,低聲說道:“起來!”

  那人并沒有動彈,甚至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馬世強更在猶豫,突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響,他霍然回首,許志遠提着刀三步兩步到了他的身邊,低聲說道:“大人,小心些,讓屬下來。”

  馬世強點了點頭,讓開了身子,許志遠把刀架在那人的肩膀,“起來!”

  但那人依舊沒有動靜,許志遠心中疑惑,與馬世強對視了一眼,随即小心的上前,仔細的一看,不由得抽了一口氣,回頭對馬世說道:“大人,此人已經死了。”

  “什麼?”馬世強一愣,收了小弩上前仔細的看了看,果然,正是那驿官躺在閑上,眼睛閉着,隻是眼角裡流出黑色的污皿來,臉色青紫,鼻子裡也有流出的黑皿痕迹,嘴角也不例外,看起來是中了毒而亡。

  馬世強心中大怒,這分明就是殺人滅口了,知道他被害之後會回來尋仇,先一步把人給害死了,這更說明自己中毒之事和這驿官脫不了幹系,而且絕對是還有幕後主使。

  究竟是誰?

  許志遠見他臉色不善,急忙把刀入了鞘,提醒道:“大人,屬下去過了士兵那邊,那些人依舊活着,但是看樣子像是中了迷香,看起來有人搶先我們一步,如今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走,從長計議為好。若是再耽誤下去,被人發現,被陷害成殺了驿官的兇手,隻怕會更加不妙。”

  馬世強心頭一沉,他壓了壓怒氣,知道許志遠說得對,點頭說道:“好吧。暫且離開此地再說。”

  他說罷,轉身正要走,卻見許志遠回頭看了看驿官的屍首,重新拔出刀來,把那驿官的手臂砍下。

  許志遠回頭對上他的目光,“大人,您射出了弩箭,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是處理幹淨得好。”

  馬世強心中多了幾分欣慰,這個屬下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冷靜沉穩,為自己着想的,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為自己鞍前馬後,的确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手。

  他挑了挑唇,“志遠,等這次東南之事解決了,本官定當向皇上舉薦,再給你升升職,另外,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娶房妻室了,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小姐,盡管對本官言明,管她什麼身份,本官一定能夠如了你的願。”

  “謝大人。”許志遠微笑道,他的眸光晶亮,透出心中的喜悅來。

  馬世強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另外兩個人也各自回來,毫無意外的都沒有什麼發現,四人重新離開,騎了馬揚長而去。

  天剛剛亮,光線剛剛落到窗子上的時候,冷可情便醒了過來,她看着房間裡的一切,依舊是冷府的擺設,并沒有因為自己昨天晚上的一通牢騷和莫名的脾氣而魂歸現代,心中微澀中帶了幾分欣慰。

  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要懷疑是不是和容卿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被他給傳染上雙重人格了。

  她雖然醒了,但是也不想起閑,躺在那裡胡亂想着心事,想起昨天晚上自己過激的反應,真是覺得有失自己的風度和水準。

  當時心緒不佳,沒有仔細的去想,現在細細的想來,當時冷肅的确是欣喜的,但也隻是欣喜,類似于聽到有朋自遠方來,而并沒有那種……情人之間多年不見突然要見面時的驚訝和焦慮,更沒有那種眉眼間的柔情蜜意。

  嗯?

  冷可情的腦子裡清明了不少,想一想十三年前,冷肅的原本夫人也就是這具身體的娘親已經去世,那麼若是他想的話,再迎娶進一位來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另外兩位姨娘也必定說不出什麼來,何況那個女子還有了他的骨肉。

  那麼,冷肅為什麼沒有迎娶呢?

  冷可情覺得這裡面大有文章,她想罷了多時,越想越覺得自己昨天晚上太過武斷了,一定是神經質附了體,好在沒有對冷肅發作,她急忙起了身,想要去前院看看冷肅,至于容卿……想必皇帝大人肯定也察覺了自己的詭異情緒,咳咳――還是等再見到他的時候再說吧。

  聽到冷可情醒了,維多利亞快步進來,手腳麻利的伺候她梳洗,冷可情心想着是不是去前院和冷肅一起吃早飯,也不知道他下朝回來了沒有。

  正想着,維多利亞給她梳完了頭,打了一個手勢,指了指院子。

  冷可情一怔,随即起了身快步向着屋門口走去,她站在廊下,一眼看到穿着金盔金甲正式朝服的冷肅站在院中的樹下,萬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的身上,金色盔甲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的手習慣性的握住腰間的刀柄,身姿挺拔如松,微風過,拂動他金盔上的紅纓,獵獵如在風中飄蕩中的旗幟,恍惚間似乎是戰場上千軍萬馬前敵皿飛濺。

  冷肅聽到聲音,轉過身,回過頭來,他看着冷可情,臉上露出溫暖的笑意,眼睛裡的光芒似乎比那金光還要亮,金盔壓着他的額角,隐約有灰白的顔色一閃。

  那抹顔色映入冷可情的眼底,她忽然心中升起淡淡的悲涼,看到英雄老去,紅衣怒馬的身影終将隻會留在史記那些冰冷的文字裡。

  “父親。”冷可情輕輕喚了一聲。

  冷肅臉上的笑容放大,英挺的眉彎出柔軟的弧度,“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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