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虛空中,仿佛有呼喚傳來。
夜風睜開眼睛,眼前,是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
少年滿臉恐懼,看到夜風醒來才有了一絲鎮靜。
記憶紛雜而入,夜風恍惚間,融合了無數本不屬于他的記憶。
記憶屬于一位名為夜平的少年,他是眼前這位少年的哥哥,眼前的少年名為夜安。
兩個人被綁架到了這裡。
夜平為了保護夜安,在一開始的時候拼命反抗,心口挨了一拳,在他穿越過來的之前,夜平就已經死了。
夜風歎口氣,看來從今天開始,他就要改名夜平活下去了。
至于要活多久,夜平并沒有什麼打算。
他上輩子活的雖然有些遺憾,但想要做到的都做到了。
但要再活一次,還是在這個看上去就無比險惡的修真界,夜平隻能表示,我不過是個普通人,我也很絕望啊!
不過看着身邊黯淡的火光下,青澀中充滿恐懼的夜安的面容,夜平還是歎口氣,好歹,他也要掙紮一下,他死了倒是無所謂,不過身邊的這個弟弟,他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遺憾。
夜平決定先安撫一下夜安,現在的情況,兩人必須同心協力,尋找科能存在的一絲生機。
夜平溫和笑道:“安安,别擔心,爹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我們現在首要的是保護好自己。”
夜安懵懂的點頭,他臉上的恐懼消散,靠在夜平身邊,低聲道:“哥哥,你醒了真好。”
夜平伸手攬住他。
他心中并不好,既然綁架他們的人連繩子都不用,那麼對綁架他們的人來說,他們的實力肯定是弱小無比,根本不用在意。
黑暗中,火把忽然一個個亮起,很快讓周圍變得明亮。
夜安在夜平懷裡縮了縮身道:“他們要來了。”
夜平拍拍他的肩膀,看向四周。
根據他的經驗,這是一處地下室,牆壁并不光滑平整,還很粗糙,應該是最近修建的,還來不及休整就派上了用場。
不過讓許多火把同時亮起的手法倒是相當巧妙,如果不是處在如此危機的時刻,夜平倒是想好好研究研究。
危險的感覺逼近,三個人的人影和腳步聲越來越近,夜平在腦海裡嘗試着呼喚自己的金手指。
他也不能免俗,畢竟當前的情況他判定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能夠逃生,所以他也希望有外力幫助。
不過沒有回應。
三個人也已經來到他倆面前。
中間一人,豐神俊朗,一身衣衫一看就極為昂貴,仿佛傳說中的金縷玉衣,如此人物,望之脫俗,不類凡人。
而在他的記憶中,他是見過這個人的。
記憶已經很久遠也很模糊,如果不是他重新接收了所有的記憶,肯定會記不起來,因為那個記憶是在他隻有一兩歲的時候産生的。
這個人,名為洪元鼎,是洪家三主支之一的家主,至于是哪個主支夜平并不清楚,他的記憶中并沒有足夠的信息。
但現有的這一點就足夠他心寒。
夜平并沒有暴露出來認識他的神色,和夜安一樣滿臉的恐懼,不過他臉上還有倔強,裝作鎮定的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我們,我爹是洪元霸,洪家旁支之主。”
洪元鼎有些驚奇的看了夜平一眼:“居然沒死,算了,你們兩個,看好他倆,我還有事。”
說完,洪元鼎轉身離開。
剩下的兩個人長的都很粗壯以夜平的眼力看不出來兩個人的實力如何,但從外表上看,就相差極大,除非有足夠鋒利的武器讓他偷襲,才有可能一擊得手。
兩個惡漢盯着兩個小孩,一個滿臉平靜,另一個一臉玩味和惡意。
一直等到洪元鼎的腳步聲再也聽不見,其中一人才輕蔑開口:“李武看看這倆孫子,還是洪家的子孫,一點也看不出來啊,你們洪家怎麼會有你們兩個孱弱的小狗,真沒意思。”
李武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面容上露出了極度的仇恨:“他倆作為開頭也足夠了,等洪元鼎拿錢回來,就是洪元鼎那隻老狗和這兩隻小狗的祭日!”
李武絲毫沒有掩飾的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說完,他就轉身離去。
聽着兩人腳步聲遠去,火把也一個個的熄滅,最後一聲悶響響起,仿佛地下室的蓋子被蓋上了。
夜平心中終于放松下來,他抹掉了額頭上的冷汗,仍舊有些心有餘悸。
這兩個人的言語中就透露着對于洪家極大的怨恨,人也已經變得病态,如果他們毫無顧忌,夜平覺得這兩個人恨不得把他和夜安徹底的折磨至死再挫骨揚灰,而且聽他倆的言語,即便是洪元鼎也别想逃過他們的毒手。
夜平很清楚,遇到這種人,如果不能逃脫,自殺是最好的選擇。
夜安仍舊在懷裡發抖,夜平也隻能盡力安撫他,不過他在腦海裡仍舊一遍遍的溫習着剛才記下的地下室地圖。
地下室不大,呈葫蘆形,大葫蘆方圓十米,也就是夜平和夜安在的地方,小葫蘆夜平不清楚。
一共有兩道門,第一道在第一個緊縮的地方,第二道在葫蘆口。
第一道是類似栅欄的門,一看就是粗制而成,不過即便是粗制,也不是夜平和夜安能夠強行掰開的,門上上着鎖,很重很大,這是防止他們逃脫的門。
第二道聽聲音隻是類似于下水道蓋子的門,八成是不會上鎖,不過夜平也不忌憚做最壞的打算,也就是這道門同樣上鎖,而且是在外面上鎖。
這樣一來,他和夜安想要逃出,首先就要突破這兩道門。
而這兩道門,對于兩個十二歲的孩子來說,不異于天塹!
夜平再次呼喚了下傳說中的金手指,仍舊沒有回應,夜平無奈的笑了笑,看來隻能靠自己了。
整個地下室隻有兩人旁邊還亮着一個火把,照亮了兩人周圍不到三米的區域。
懷裡的夜安終于平靜下來,夜平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在這裡别動,我去找點東西。”
“哥哥我怕。”夜安滿臉的恐懼。
“别怕,我等下就回來。”夜平隻能這樣安撫。
他松開攬住夜安的手,憑着記憶裡的地圖,開始一步步的走。
他的步幅按照他的計算隻有李武的三分之二,他朝着左前邁出了五步半,然後他蹲下身,四處摸索,直到手中摸到了一塊細細的石頭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