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走後,張寶兒看向魏閑雲:“先生,你怎麼看?”
魏閑雲淡淡道:“且不說這消息是真是假,單憑我的感覺來看,這兩個人似乎是有意将這些消息讓陳掌櫃聽到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故意想讓我知道這些消息的?”
“應該是這樣的!”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張寶兒不解道。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麼會知道?”魏閑雲一攤手道。
張寶兒若有所思。
……
城東的香寶齋是一家胭脂水粉鋪子,香寶齋規模不是很大,也不在繁華地段,但生意卻火爆的緊,無它,隻因為在這裡可以買到最上乘的胭脂水粉,而且價格也不算貴。
香寶齋的後院内,張寶兒、岑少白與華叔坐在桌前,楊珂正滔滔不絕向張寶兒介紹着鋪子的生意情況。
聽楊珂說完,張寶兒突然道:“楊珂,潞州城就這麼大,就算生意再好,賺得銀子也是有限的,我關心的是外地的商家可否有來進貨的?”
楊珂點頭道:“有的!公子!這幾日有不少外地客商前來商洽進貨事宜!”
“都有哪些外地客商?”張寶兒眉頭一挑,盯着楊珂問道。
“有長安的,洛陽的,還有江南各地的,大約有十幾家!”說到這裡,楊珂看了一眼岑少白,接着對張寶兒道:“具體客商的名字我都已經報給岑掌櫃了!”
“哦?”張寶兒向岑少白詢問道:“這些商家中有沒有與白宗遠合作的?”
“有!”岑少白點點頭道:“有四家與白宗遠已經合作了好幾年!”
張寶兒微微一笑道:“商人總是商人,他們最看重的是賺錢的機會,經營上乘胭脂的巨大利潤他們怎會視而不見呢?想必白宗遠也約束不了他們了!”
說到這裡,張寶兒向楊珂問道:“你答應給他們供貨了嗎?”
“我都拒絕了!”楊珂搖搖頭道。
“這是為什麼?”張寶兒不解道。
“岑掌櫃不同意!”
“哦?”張寶兒向岑少白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岑少白沉吟道:“一來我對這些客商的底細還不明了,特别是與白宗遠合作的那幾家,我就沒打算買給他們。二來還是我們的産量還很低,無法滿足他們的要求。”
張寶兒果斷吩咐道:“岑大哥,趕緊派人與那些商家聯系,答應給他們供貨!特别是那幾家與白宗遠合作的商家,要優先供貨!”
“為什麼?”這回輪到岑少白不明白了。
張寶兒替他分析道:“這些商家之所以來找我們,是因為他們有盈利的預期。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他們的預期變成真金白銀。隻有讓他們嘗到甜頭,他們才會脫離白宗遠,慢慢向我們靠攏!”
岑少白恍然大悟道:“寶兒,你是意思是釜底抽薪?”
張寶兒狡黠道:“沒錯!所以,我們要及時給他們供貨,但又不能給太多的貨,不能讓他們一次吃的太飽,隻有這樣,他們将來才會離不開我們!”
“我明白了!”岑少白心悅誠服道:“我這就去安排!”
“岑大哥,還有,我們的産量一定要上去,這個你來想辦法吧!”
“好的!這事交給我來辦!”
張寶兒與華叔從香寶齋出來,沐浴着暖洋洋的陽光,走在回府的路上。
“該死!”華叔突然停了下來,恨恨低聲罵道。
“怎麼了?”張寶兒詫異地看向華叔,隻見華叔盯着前方,目光中隐隐有些怒意。張寶兒順着華叔的目光看去,發現前方有個人跟在一個老者身後,看情形是要對老者下手行竊。
華叔心中氣惱,緊走幾步,走上前去,伸手對着剛才行竊的那人拍了一下肩膀,怒目圓睜道:“你要做什麼?”
那人打了個激靈,回過頭來,上下打量着華叔吼道:“你什麼東西,少管閑事!哪兒涼快上哪兒!”
華叔冷笑一聲:“這事我管定了!”
華叔話還沒說完,那人倒先火了,竟然搶先動起了手,一個馬步沖拳,狠狠地朝華叔面門砸來。華叔沒躲沒閃,待虎拳逼近,忽地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那人的手腕,不管那人怎麼使勁,手臂都沒法縮回去。不一會兒,整條手臂便被夾得酸軟麻痛,整個人不由得癱倒在地。
那人知道遇上高手了,實在受不住啦,殺豬般地嚎叫起來:“哎喲,高人饒命啊!”
就在這時,張寶兒搖搖頭道:“華叔,算了,走吧,别跟他一般計較!”
華叔聽張寶兒一說,松開了手。
兩人撇下那個小偷,繼續前行。
誰知那小偷卻追了上來,攔在張寶兒與華叔面前。
華叔眉頭一皺道:“你可莫不知好歹!”
“您誤會了!”小偷趕忙擺手道:“感謝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雖然做着這下濫的營生,卻也是知恩圖報之人!不知我能為二位做些什麼,請盡管吩咐!”
“不用了,你隻要好好做人便是了!”華叔說完,便又要前行。
小偷卻像狗皮膏藥一般緊緊粘着華叔道:“我在潞州城裡也算是個消息通,二位若想打聽什麼消息找我沒錯,我保證可以為二位效勞!”
“不必了!”華叔有些不耐煩了,對張寶兒道:“姑爺,我們走!”
張寶兒沒有說話,一直在細細打量着小偷。當華叔說要走的時候,小偷不經意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雖然他掩飾的很好,卻被張寶兒看在了眼中。
張寶兒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二棍!”
張寶兒笑了笑道:“既然你如此有誠意,那就幫我打聽個消息吧!”
“公子,您說,無論是什麼消息,我一定幫你打探出來!”二棍拍着兇脯道。
“我想知道柳舉人的真正死因,你能幫我打聽打聽嗎?”
二棍聽了張寶兒的話,臉上露出喜色,得意道:“公子若問這事那可真是問對人了,這事潞州城内恐怕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張寶兒頓時心頭怦地一跳,沉住氣,盡量把口氣說得溫和些:“好吧,走,跟我去個僻靜的地方,給我詳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