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

　　‘啪——’

　　“姜年，你！”韓晚渝沒想到姜年真的敢動手打她，賀禦都沒對韓家趕盡殺絕，姜年居然追到病房來掌掴她？

　　“疼麼。”

　　姜年并沒任何神色波動，好像隻做了件在普通不過的事。

　　輕聲細語的問了句。

　　“一定很疼吧，臉都紅了。知道疼是好事韓晚渝，在你曉得我同賀禦的關系後，還舔着臉去碰瓷他，就應該知道挨巴掌是遲早的事。”

　　“聽說你喜歡他很多年，卻抵不過我跟他認識幾個月，你哪裡還有臉自以為是插足我們中間時，還來惡心我！”

　　韓晚渝咬着後槽牙，捂着火辣辣的臉，嫉妒，怨恨，埋怨，各種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

　　快把她整個憤怒的兇腔撐破！

　　“你這個賤人，我跟你拼了！”韓晚渝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經到這一步，她得不到賀禦，那誰也别想得到。

　　她抓過桌上的花瓶，沖姜年砸來。

　　一個瘋子跟一個練舞，身形靈敏的人比起來……

　　‘哐當——’

　　花瓶墜地，韓晚渝又挨了一巴掌，姜年更是對着她踹了腳。

　　兩人挨的很近，這一腳的力度沒有很大，但沖擊力很大，韓晚渝被踹得踉跄後退重重撞在床尾。

　　姜年兩步貼上來，扼住她纖細的脖頸。

　　她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可眸子極為冷澀。

　　“生而為人還是顧念些顔面。”

　　“賀禦單身時随便你怎麼糾纏，可現在他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你這樣惡心别人，真不是人做的事。”

　　“韓小姐，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和提醒，我不惹事但從不怕事，就算你背後有韓家撐腰，但你再次來挑釁，那就不是兩巴掌能夠了結的事。”

　　姜年睨着她，沒有疾言厲色，沒有難聽的辱罵，口吻中竟帶着一絲慵懶和玩味。

　　明明前一刻還打她，像個潑婦似的扭打來着。

　　但這一刻卻又優雅迷人。

　　韓晚渝想要反駁，或者做點什麼，可望進姜年眼底莫名畏懼怯弱起來。

　　一直到姜年離開病房，韓晚渝都還貼在床尾愣愣的走神。

　　她一直沒想明白，剛剛自己為什麼不動手。

　　……

　　從醫院離開，姜年就去購置了些東西，同賀佩玖見面，帶上小時移在外吃了晚餐就急着趕回集訓地。

　　“怎麼買這麼多東西。”蔣杳杳看着床上的東西，眼底劃過一抹陰戾。

　　“用了你很多東西，很不好意思。”姜年歸置好衣物，踱步過來，“不知道集訓地在近郊，最近降溫太厲害，吃你的，用你的，太過意不去了。”

　　參加集訓姜年第一次，不曉得除了更換衣物外，還應該帶這麼多東西。

　　蔣杳杳是有經驗的，所以準備得很齊全，跟姜年一個寝室後，東西一起用，而她懼冷，什麼暖寶寶，泡腳的，零食，方面便等吃的都是她的。

　　“這個草莓……”蔣杳杳拿着草莓盒子，還是第一次見這種。

　　“這個味道很好，我看個頭很大，就多買了些。”

　　蔣杳杳嘀咕，“這個好像很貴。”

　　姜年沒作聲，笑着在收拾東西。

　　這句話不好接，說貴像炫耀，說不貴也像在炫耀，不如什麼都是不說。

　　9點多，姜年從寝室出來，給左右兩間寝室的分了些水果和小吃，大家知道她‘爺爺’出事都很關心。

　　整個大一，就選了兩個，其餘的都是大二，大三的前輩。

　　姜年又性子溫軟，訓練特别吃苦認真，待人親和，行事進退有度，再這樣一個小社會，前輩都很喜歡姜年這樣的單純和知分寸。

　　在隔壁玩兒了會兒，是蔣杳杳叫她，有人來電話才回去。

　　來電話的是寝室的小夥伴，因為是視屏，蔣杳杳就以去看看朋友的借口出去了。

　　“嗨——”姜年嬉笑着打招呼，坐在床上，手裡端着盤剛洗的水果。

　　“七爺可真疼你啊。”喬希打趣，“聖誕節出來，就隻顧着男朋友，心裡還有我們三個嘛！”

　　“嗳，我已經為不能回寝室發紅包表示賠罪了，可不能在數落我。”

　　喬希傲嬌的哼了聲，側身指着背後的桌子，“七爺送了不少東西，祝我們聖誕節快樂，看在七爺面子上，原諒你。”

　　姜年咯咯的笑，小臉在視頻中花枝招展，“你們這些沒原則的牆頭草，一點禮物就把你們收買了。”

　　“七爺是愛屋及烏，你少在這兒凡爾賽。”蘇軟軟插嘴，吃的不亦樂乎。

　　“你好像瘦了不少。”趙蕊還是那般模樣，溫溫柔柔的，說話都不敢太大聲，這姑娘還是這麼性子軟。

　　“訓練很多，瘦點正常。”姜年摸摸自己臉，倒沒覺得瘦了，可見了她的人都說了瘦了很多。

　　“最近怎麼樣，你們。”

　　“寝室集體供暖了，等着你回來，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就是這個。”

　　姜年忽然就羨慕了，集訓地這邊是新建，是北舞院跟贊助商借用的一個地方，集體供暖沒跟上，寝室就靠一個空調維持溫度。

　　有時候睡到晚上都會凍醒，特别是腳，跟踩在雪地裡似的，冷得不行。

　　“實名羨慕一波。”

　　“年年，你要注意保暖，照顧好自己。”趙蕊像個知心大姐姐，生怕她在外集訓凍着，餓着，生病什麼的。

　　“放心。”

　　四朵金花聊了快一小時才結束。

　　蔣杳杳還沒回來，姜年自己先去洗澡，早早爬進被窩，一邊看電視劇，一邊跟賀佩玖微信。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聽見有人進屋洗澡後就休息了。

　　翌日。

　　姜年這邊的訓練如舊進行，每日累的要死不活，還一點都不敢懈怠，這樣日子持續一個月。

　　終于在12月底的時候正式結束。

　　好在，随即迎來3天元旦節，可以好好休息下。

　　一個月的集訓，除了聖誕節見了面，再見面也是一周後。

　　賀佩玖早早來到學校等候，看着姜年下了大巴車，兩隻手都提了東西，穿着黑色羽絨服裹得嚴嚴實實，還戴了口罩，就露出雙眼睛。

　　跟寝室三個人在停車場一見面，沒神的眸子一下就亮晶晶的，四個人抱在一起有說有笑。

　　“哎喲，怎麼瘦了這麼多。”蘇軟軟搓着她暖暖的臉，也是心疼的不行。

　　姜年張着嘴笑，“當減肥咯。”

　　“快回寝室。”

　　喬希一把拎裹她手裡的包，“停車場這麼冷，别在這兒吹冷風。”

　　“這個給我。”趙蕊也接了個，看着她眼眶竟然有點紅。

　　“我都集訓回來了，你怎麼還哭了。”

　　姜年哭笑不得，一時間不曉得怎麼安慰。

　　蘇軟軟說了句玩笑話把話題岔開，拖着她走前面，走出一段距離才跟她嘀咕。

　　“不是快放假了嗎，獎學金已經提前發下來，加上世歡姐那邊的資助，加起來接近5000。”

　　“那家人忒不要臉，當晚就來電話要獎學金。”

　　姜年聽得臉色一變，“蕊蕊後爸家條件不是還不錯？”

　　“要獎學金是她母親，說那個繼子看上雙球鞋，說快過年了要送繼子禮物，蕊蕊是妹妹，兩母女一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