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守靖滿眼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心中知道仇璇玑這是自己走了,悻悻然收回視線。
老太監此時走過來,躬身行禮:“許公子,聖上回宮了,咱家先領您出去吧?”
許守靖沒理由拒絕,剛想點頭應下,卻忽然想到剛才驚鴻一瞥中,仇璇玑面無皿色的表情,登時心生疑惑。
總不能是因為他做的東西太難吃被‘毒’成那樣的吧?出聲問道:
“劉公公,我師叔她究竟是……”
老太監并不想說,但考慮到許守靖的身份相當特殊,又是聖上‘嫡子’,又是頂尖宗門少門主,猶豫了下,出聲道:
“許公子,本來這事是不能告訴您的,可現在能幫到聖上的,興許隻有您了。”
許守靖做了個“請開始你的演講”的手勢。
“……”
老太監被噎的不輕,歎息道:
“許公子應該知道,聖上并不想繼承皇位,但這十三年聖上卻不得不投身朝堂,可聖上也不願意就此放下修行,顧此失彼之下,自五年起,每隔一段時間,聖上都會受業火焚身之苦,這次看起來比上次來得還要早一些……”
許守靖蹙眉道:“偌大一個皇宮,就沒能找人來治療一下?”
“若是能找到,肯定早就找了,但聖上說,她這是道的問題,并非一朝一夕可逆轉。”
老太監似是想到什麼,又認真地叮囑道:
“許公子,此事萬不可外傳……”
許守靖當然知曉其中利害,如果讓别人知道仇璇玑現在身有大疾,那可就不會再是仇命之前那樣‘溫和’的逼宮方式了。
一路無話,老太監帶着許守靖離開了夢江池,許守靖則是決定找個時間問問趙扶搖,有沒有辦法解決他這個便宜母後的問題。
……
……
翌日。
許守靖早早地結束了藥浴,聽荊銘說藥材已經耗的差不多了,于是找趙扶搖要了個新的藥材清單,打算親自上街去采購,順帶給早已喝完的醉仙釀滿上。
烏雲蔽日,蒼穹如幕,視線有些昏暗。
許守靖一來到門口,就看到荊銘正迎着幾個侍女往院裡走,詫異道:
“你這是幹嘛呢?”
荊銘沒有立即回話,吩咐了幾名侍女讓她們各自散去,自己則是來到少主面前:
“這不是看院子裡太冷清了,特意找了宮裡退下來的侍女,手腳麻利能幹活,長得還漂亮,有些人氣兒,院子住着也能更舒心些。”
許守靖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我月俸就那麼點,給我省一點花。看好家,我出去買藥材了。”
話落,就擡腳準備離去。
“哎,少主等下……”荊銘一看少主要走,連忙上前一步連忙攔截。
“還有事?”許守靖偏頭看他。
“不是我有事,是有個姑娘找您。”
許守靖眉宇微蹙:“找我?誰啊。”
荊銘滿臉堆笑,賣了個關子:
“您見了不就不知道了,就在門口等着呢。”
“神神秘秘的……有毛病。”許守靖撇了撇嘴,不再搭理他,徑直朝着大門走去。
等到他走出大門,頓時愣住了。
鵝黃褶裙的少女巧笑嫣然的站在檐柱旁,一隻肥碩的大白貓慵懶的躺在她的懷中,十分人性化的‘喵’了一聲。
“是你?”
餘嬌霜本來帶着甜甜的微笑,一看到許守靖嫌棄的表情,心中一火,嬌俏的小臉頓時拉了下來,鼓着嘴道:
“是我,怎麼,有意見?”
許守靖自然是沒意見,可現在也着實懶得搭理她,瞥了一眼掐腰生悶氣的少女,自顧自地向醉仙樓走去。
餘嬌霜沒想到會被無視的這麼幹脆,貝齒輕咬着櫻唇,氣得跺了跺裙擺下的繡鞋。
“喵嗚~”
大白貓張大貓嘴打了個哈欠,看着自己主人的眼神充滿了憐憫:本喵說的吧,但凡是個雄性都喜歡大的,比如本喵這樣的。
餘嬌霜回過神來,兇巴巴地瞪了它一眼:
“你今晚的小魚幹沒了!”
“嗚喵?!”
身後傳來了‘哒哒哒—’的小跑聲,許守靖知道是那個小姑娘又追過來了,也沒回頭。
可腳步聲距離還有些距離之時卻戛然而止,緊接着是短而急促,十分細微的奔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