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守靖這次來斷龍山脈是抱有三個目的。
第一,自然是尋找趙扶搖口中的武器。第二嘛,本質上跟第一一樣,因為需要那個武器才能無視境界救下仇璇玑。
至于第三,當然是借助這個機會“釣魚”。
龍玉門作為玉涼洲最頂尖的一批宗門,即便許守靖身無修為,想要避開别人的耳目進山還是很容易的。
但他偏偏選擇在一大早,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了出去,路上還幫一個賣布的和賣糖葫蘆的調解了紛争,惹得一大圈子人注意。
為什麼這麼高調?不高調怎麼讓“魚兒”咬鈎呢。
你看,這不就來了嘛。
——
清風拂過林間枝葉,樹下幾個黑影藏在密集的樹幹之後,他們的視線緊鎖在不遠處一男一女的身上。
其中一人道:“情報有誤,怎麼多了一個?”
為首的男子聽到後隻是淡然的回了一句:
“在誤差之中,一起殺了就行。記住,目标身上沒有靈氣,但切不可讓他近身,多用遠程法術轟炸尋找機會。”
與其鎮定自若的表現不同,男子的外表十分兇悍,臉上有着一道橫跨半張臉的刀疤,眼神狠厲,像是盯着待宰獵物的食肉動物。
幾名屬下點了點頭,一陣風吹過,手中皆是多了一把短劍。
刀疤男子慢慢起身,示意可以開始了。
一名手下會意,架起一把牛筋弓,“嗖”的一聲,一支被塗滿了劇毒的響尾箭化為了殘影破空而去。
目标赫然是站在原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許守靖。
就在響尾箭即将貫穿許守靖的兇膛之時,空氣中突然傳出一道涼徹骨髓的寒意,“嘭”的一聲,那支響尾箭失去了動力,渾身裹着冰渣掉在了地上。
“——”射箭之人呼吸猛地一滞,旋即看向身旁的刀疤男子。
刀疤男子眼中也閃過一道詫異,還沒等他下達下一道指令,就聽到那個白衣公子悠悠然地朗聲道:
“讓我猜猜,是魏王……不,是燕王讓你們來的吧。”
衆人聞言心中皆是一愣,射箭的下屬茫然道:
“頭兒,他在說什麼?這跟燕王有什麼關系嗎?……佘大人叮囑我們好幾遍要小心,可我看這家夥怎麼好像腦子有點問題。”
刀疤男子也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快點進行結印吧,别給他喘息的機會。”
話音剛落下,刀疤男子眼神一凜,旋即大吼出聲:“快退,别被他碰到!”
隻見遠處的白衣公子不知何時竟然距離他們不到兩仗,幾乎是一個跨步就能碰到的距離。
許守靖反手持槍左腳一蹬樹幹,身體化為一道影子,槍尖閃出一道寒芒,直沖那名射箭人。
噗——
寒光驟顯,許守靖身處半空,一槍貫穿了射箭人的心髒。
射箭人目光驚恐,吐出一口皿沫,沒來得及呻吟,瞳孔就失去了焦距。
一旁好幾名刺客不敢應戰,紛紛抛下重物,以極快的速度退去。
這一切被許守靖敏銳地捕捉到了眼中,他沒有半點停留,單手拔起鐵槍,槍尖帶出了一串皿珠,染紅了他嶄新的白裝。
嗖嗖嗖——
“啊——”
“嗚哇——”
林間枝葉搖顫,接連響起了慘叫聲。
刀疤男子臉色陰沉地看着這一切,手中長刀緊握,一股渾厚的靈壓自身上傳出,揮刀就要斬向許守靖。
锵——
劍刃出鞘的聲音驟然響起。
刀疤男子即将脫離刀身飛出的罡氣一頓,他眯眼看着持劍站到自己面前的碧裙女子,嘴角勾起了一個陰險的笑容:
“你是他請來的打手?這等年紀竟然有滄海境的修為,不像是無名之輩。”
蘇浣清像是沒聽到他的奉承,冷豔的嬌顔沒有半分動搖,手中長劍輕輕一揮,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什麼破碎的聲音,刀疤男子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你竟然看出來了,還是小看你了……”
刀疤男子握緊長刀,鬼笑道:“我天賦自不如你,但你我境界并非天賦可以彌補,想與我一戰,你現在怕是還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