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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内氣氛有些沉寂,孔胤植緊皺着眉頭,苦思冥想,已經進入到一個臨界點,一時卻還是下不定決斷,這裡面畢竟牽扯太大了。
徐長青也不着急,隻是淡淡的喝着茶,不多時,等孔胤植額頭上隐隐都有汗珠滲出來,這才笑道:“老哥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孔融,應該是您孔家的二十世祖吧?不知老哥哥是否還記得,當年曹賊的人,欲抄孔家之時,孔融幼子的那句名言?”
“額?”
孔胤植頓時一個機靈,有點呆傻看向徐長青。
徐長青直勾勾的盯着孔胤植的眼睛,氣勢磅礴而起:“覆巢之下,複有完卵乎?”
不待孔胤植反應,徐長青繼續道:“老哥哥,您是聰明人。現在天下的局勢,想必您比我研究的更多。您猜,鞑子要是破了曲阜,不說鞑子了,要是大順國的流賊破了曲阜,會怎麼着?聖人教化已在我華夏傳承上千年,可,不管是鞑子還是流賊,他們受到過聖人的教化嗎?的确,做事情很難。可些許族内紛争,難道比鞑子和流賊還要更可怕?老哥哥,話至此時,兄弟我也盡力了啊。”
“這……”
孔胤植愣了片刻,終于是下定了決斷,滿臉猙獰,咬着牙道:“兄弟,這事兒,老哥哥幹了!不過,你得幫我,我自己是肯定搞不起來的……”
“呵呵,這就對了嘛。”
徐長青也換上了如沐春風的笑臉:“來,喝口茶,咱們仔細說。老哥哥,這錢多有錢多的花法,錢少有錢少的花法……”
……
徐長青和孔胤植從早上一直聊到了深夜,直到快子時了,孔胤植這才是鬥志滿滿的離去。
連漕運總督府的人過來徐長青都沒時間去理會。
曲阜這顆棋子,着實是太關鍵了。
不僅在軍事意義上,在政治上更甚!
此時大明的局勢雖是在軍事上趨于平穩,可江北之地,能戰,或者更準确的說,能守地方着實不多。
海城算一個。
再者便是登萊。
像是現在依舊繁華的濟甯,包括開封,又或是兩淮區域,都非是可守之地。
這種不可守是多方面的。
不僅是地理區位,物資存貯,更關鍵的還有人心。
海城是徐長青的老巢,大本營,已經經營多年,在各方面早有根基,而登萊能守,更多是靠地利優勢。
曲阜則不同。
這裡是聖人古裡,聖人的陵寝可在這呢。
隻要操作的好,曲阜這邊必定會得到無窮無盡的外力援助。
最簡單的,去看看中都鳳陽吧,看看老朱家的祖墳是怎麼被流賊們刨的。
如果清軍要來刨聖人的陵寝,挖裡面的寶貝,天下讀書人,你們可都是自诩為聖人的門生的,總不能就這樣幹瞪着眼看着吧?
這裡面當然也有漏洞。
不過心理學上有個理論,叫做‘沉沒成本’。
隻要孔胤植上了他徐長青的賊船,開始投資,那,以後就别想下去了。
而隻要曲阜的防禦規模成形,哪怕整個江北全丢了,徐長青依然還有翻盤的餘地,并且能掌握一部分主動權!
甚至名字徐長青都想好了,就叫‘聖戰’!
……
次日一早,徐長青并沒有着急去濟甯,而是繼續留在曲阜城外,先把孔家的事情處理利索。
還是那句老話:“十鳥在林,莫如一鳥在手!”
吃過了早飯,在徐長青的親自陪同下,孔胤植過來拜見周皇後和朱慈烺。
周皇後在昨晚便與徐長青有過深入‘交流’,此時容光煥發,整個人都好像年輕了十幾歲,早已明白徐長青籌謀的她,自然沒有不允。
朱慈烺這邊也有些壓抑的興奮,畢竟馬上就要‘撥開雲霧見天日’了。
這次會見非常的有成效,一個多時辰的工夫,曲阜擴城的計劃,便是被徹底定下來。
孔胤植當着周皇後和朱慈烺的面表态,将會拼盡全力,籌集一百萬兩的現銀,将曲阜打造成一座堅不可摧的要塞堡壘。
其實依照目前的物價,各地都有些淩亂,颠沛流離的,一百萬兩銀子,真幹不成什麼大事兒。
不過對徐長青和模範軍的兒郎們而言,這顯然不是問題。
水泥和簡易版‘混泥土’的運用,真正起棱堡,并不用像傳統那般費事,勞民傷财。
而人力此時更多,隻管飯就行,跟免費的都差不多。
真要算下來,徐長青搞不好還能賺個二三十萬兩。
……
下午,過了大太陽,這邊的事情都安置的差不多、快申時了,隊伍這才慢斯條理的前往濟甯。
馬車上,徐長青也見到了漕運總督府的副使曹繼周,正使此時還是史部堂、史可法兼任的。
曹繼周四十出頭,身材微胖,皮膚也很白,一雙小眼睛賊溜溜的很是機靈,一看便是油膩的老油條。
聽他詳細彙報了一番各式數據,徐長青這才慢斯條理道:“曹大人,這麼說,濟甯現在還有三百多萬石存糧?”